“好!”皇上道:“给你一天时间,将此事查明,可不要儿戏,明日这时间,若是还没查清,君无戏言,七贤王可就要被削去王爷爵位,废为庶人了。”
“是。”宁浅予使劲点点头,像是在跟自己打气一般。
回府的路上,司徒森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唇。
宁浅予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道:“王爷是不是生气,我拿着你的王位身份做赌注?”
“名利向来都是身外之物,去了倒也去了。”司徒森这才开口,声音暗哑:“我是担心你,皇上没有说别的,但你要是真查不出来,今日朝堂上的人,又岂会轻饶你?”
“王爷放心吧,既然不是瘟疫,就肯定能查出来的。”宁浅予为了安慰司徒森,轻轻勾起嘴角,勉强一笑。
回到府中,司徒森就关进了书房,宁浅予回碧荷苑。
碧荷苑的下人并不知道主子的事情,都还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是被皇上叫去的,丫鬟们也不敢随意窥探询问。
立夏去库房拿了不少的丝线回来,说是入夏了,要给宁浅予绣团扇用的。
宁浅予进了屋子,坐在桌边,看着桌上堆积的丝线,心里却是比这丝线还要难以理清。
她行医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只要不是死症,她全部可以查看出来并救好,可瘟疫的事情,到现在还毫无头绪,这回要阴沟里翻船了吗?
她的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拨弄着丝线团子,想着一会出去,先从哪里查好。
“哎呀。”外边忽然响起立春的叫声:“王妃您快来,快来看。”
“怎么了?”宁浅予收起情绪,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立夏也忙将丝线放好,紧随其后。
“王妃您看,刚才塘下的鲤鱼,跳起来叼走了一朵蔷薇花。”立春的手,指向顺着栏杆架子,软软垂到水面上的藤蔓,道:“这鲤鱼,还真是激灵,鱼食荷花吃腻了,还知道换个口味。”
宁浅予回来的时候,立春就发现她心情不怎么好,只当她是和司徒森闹了别扭,眼下将她叫出来,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哄她开心。
茯苓也探头去看,配合道:“垂下水面的都是叶子,花在上边呢,就是想换口味,还不一定能弄到嘴里去。”
立春小心翼翼的避开细刺,伸手拉了拉蔷薇藤子,就有开好了的花,扑簌簌的掉进水里,她脸上一喜,道:“你看,这样就行了。”
那些鱼儿也是给面子,花瓣刚一落在水面上,就有几条红色的锦鲤露头抢食。
“难怪这花落在水面就了无痕迹,原来是被吃掉了。”立夏恍然大悟道:“之前奴婢还纳闷呢,只见花开,不见花落。”
宁浅予一直没有作声,看着几个丫头闹着,但立夏的话,却让她皱了皱眉,有什么念头,从脑中一闪而逝。
她们还在闹着,宁浅予转身回到屋子,脑中一直是立夏的那句话在回荡着。
一只脚还没踏进门,她忽然想明白了。
只见花开,不见花落!
她大喜过望,朝茯苓道:“去备马,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