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手已然到了她的脸颊边上,却又收了回来,生怕将她吵醒了一样。
就这样,司徒森像是雕塑一般,盯着睡的正香的宁浅予,像是在看最重视的无价之宝。
屋内烧着地龙,暖洋洋的,宁浅予早矮榻上睡的舒服,翻身的时候,却差点掉下来。
矮榻太窄了。
司徒森下意识的伸手,上前将她接住。
这一翻身,也将宁浅予吓醒了。
刚醒的人睡眼朦胧,对眼前的事情还不怎么清醒。
直到看清面前的俊颜,才嘟囔着道:“王爷,你回来了?”
声音带着刚睡醒时候的娇憨,可爱之余,还带着一丝诱人。
司徒森将她抱去床榻,温柔的道:“你睡着了。”
“怎么这会睡着了?”宁浅予还是软软糯糯的,充满着撒娇的意味。
司徒森低头在她唇边啄了一下,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宁浅予动了动身子,人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床榻之上。
她瞧着司徒森的神色,逐渐的清明过来,道:“王爷好像不高兴?”
司徒森伸手,将她鬓边一缕散发拢到耳后,指尖微凉,将宁浅予身上带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瞧着宁浅予打了个冷噤,自觉地将手回,放在自己而后捂着,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什么?”宁浅予不解道:“是皇上的命令?”
“不是。”司徒森的眉心,微微的蹙起:“是东洲出事了,和司徒逸治水有关。”
“我派过去的人,除了闪电,有几人都消失,我想亲自去看看。”
“用什么理由?”宁浅予一下子坐起来,担忧的道:“你派过去的人,都是竹影门的。”
“你以竹公子的身份去,还是以七贤王的身份去?”
司徒森瞧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一暖,将她揽进怀里,道:“我已经部署好了。”
“今日已经有密折递上去,是弹劾司徒逸的,父皇定会派人出去,那人就是我。”
宁浅予带着些难以置信。
一向理智的她,眼下不想讲道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里不好受,想要发泄一下。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瞧着司徒森的眼睛,鼻头微酸道:“所以你现在是来通知我的?”
“我……”司徒森自知理亏,垂下头道:“小鱼儿,我怕你担心。”
“现在我难道就不担心了?”宁浅予声音微颤:“东洲的水患根本没治理好。”
“眼下是汛期的关键时候,要是突发洪水,亦或者是瘟疫爆发,可怎么办?”
司徒森看着宁浅予任性时候的样子,心里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将她再度揽进怀里。
声音温柔的似三月的春雨一样:“小鱼儿,我们面前的,都是死敌,要是一步走错,我们的将来,都是要为人鱼肉。”
“从前孤身一身,我天不怕,地不怕,刀山火海,以一敌百,什么命,都敢去拼,才有了现在冷面战神的称号。”
“可是。”司徒森的双手,扳住宁浅予的肩头,迫使宁浅予和他四目相对。
“现在,我害怕了,你就是我的软肋,我怕走错一步,就会连带着你进入万丈深渊,我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