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司徒森眼神越发的冷,睨了茯苓一眼。
茯苓一抖,不敢接着说什么。
她知道,主子定要找她秋后算账的。
但愿王妃是千杯不醉吧!
司徒森刚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子酒香味。
宁浅予坐在软垫上,还在举着小酒杯往嘴里送。
听到门口的动静,歪着头,脸上有些惊讶的神色:“咦,王爷怎么来了。”
得,还没完全醉。
至少还没醉的不省人事,还能知道他是谁。
司徒森本来担忧下的火气,在见到她小鹿般的神色之后,突然就消了下去。
他压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前两步,轻咳一声,将声音尽量放的温柔:“小鱼儿,回家吧。”
宁浅予将酒杯一放,指着小坛子,小嘴一撅道:“我还没喝完呢!”
喝酒醉后的宁浅予,带着她这年纪该有的娇艳,娇憨,还有任性。
司徒森心里一软,坐在宁浅予边上,准备取下,她再度拿在手中的酒杯。
宁浅予却将手躲开,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司徒森:“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瞧着她的神色,司徒森有些哭笑不得。
他伸过手,拍在她的背上,温声哄道:“小鱼儿,咱们回家去喝。”
“家?”宁浅予将酒杯轻扬,虽然是在笑着,可是脸上的苦楚,是显而易见的:“我的家,早就没了。”
“我的母亲,在我还不甚懂事的时候,就死了,是被人害死的。”
说着,她又斟了一杯酒:“害死她的人,就是我,不止是她,还有紫芳园十几条人命……”
酒随着她的动作,在杯中来回晃荡,荡出一圈圈的纹路,恰是宁浅予不平静的心内。
“小鱼儿……”司徒森心疼的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心疼之余,更多的是自责。
他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竟然不知道,宁府出了什么事情。
宁浅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接着说着。
像是喃喃自语一般:“他们,他们全部要走,要远离锦都,远离我。”
“或许,天师啊,和尚啊,还有牛鼻子道士,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我是那个灾星,是命犯天罡煞气的孤星,那什么都不知道的玉玑子,就是我的原罪!”
“是我害的宁府落魄,是我将那些人,一一的打入地狱,都是我……”
“王爷,靠近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怕不怕?”
司徒森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状态的宁浅予。
一直以来,她的出现,都是坚强,机灵,睿智,淡然,好似什么都不能打倒她一般。
所有的算计,她都能坦然的应对,还能顺手解决很多麻烦。
这般脆弱的她,让司徒森的心都碎了。
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道:“小鱼儿,你从来就不是灾星,是他们不好。”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有我在,你永远有家!”
宁浅予脑子越来越晕,她从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中抬头,瞧见司徒森俊逸的轮廓,都在来回晃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