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几日虽然一直在垂帘听政,但他一直未曾出声,这下出声,谁都能知道他的雷霆震怒。
司徒森自然是懂皇上的意思,沉声道:“林大人,圣意难违,你就下去好好的像德妃求证吧,顺便,也替本王,向母妃问一声好。”
说完,厉声呵道:“林立中质疑皇嗣血脉,意图引起慌乱,赐鸩酒一杯,立刻行刑!”
林大人身形一晃,开始忙不迭的求饶,辩解,毫无刚才的从容轻慢。
但司徒森没说话,又是皇上的意思,谁也不敢帮着说什么。
林立中愚蠢,做了这个第一人之后,质疑流言的人,哪怕心里再狐疑,暂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皇上的身子虽然像是摇摇欲坠的风筝,但到底是勉强熬过了这两日。
眼瞧着前世皇上驾崩的时日到来,皇上愣是挺了过去。
对此,薛凡只说拼劲医术,也只能勉强保住皇上不过最多两月,最少,就只有一月不足。
之后要是再犯病,大罗金仙下来,也无计可施。
这两月,皇上还不能受任何刺激。
不说缓两月,就是一个月,对司徒森的处境,也是一种帮助。
一天之内就将流言平息,是件极度不平凡的事情,哪怕是皇上不开口,司徒森也会杀了林立中。
向来遏止流言,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听之任之,没几日,流言自会过去。
若是这法子不行,那便只能以暴制暴。
回到王府,司徒森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想将这消息告诉宁浅予,回去的时候,宁浅予却在软塌上靠着打盹,手上还捏着一本书。
瞧着她娴静安好的模样,司徒森嘴角微翘,上前准备抱她去榻上睡。
刚一动,却是将宁浅予惊醒了。
“王爷?”宁浅予睡眼惺忪,微眯着眼,娇声道:“哎哟,我怎么又睡着了?”
“你最近操心劳累,多休息休息也行。”司徒森温柔的帮她将鬓边的散发拢好,道:“父皇的病情,暂时稳定了。”
“那就好。”宁浅予懒洋洋的靠着司徒森,道:“父皇的情况稳定,只要将流言压住就行。”
“流言也压住了。”司徒森挨着宁浅予坐下,道:“没想到关于那天命预言,父皇竟然是躲了过去!”
“是啊。”说起这个,宁浅予也觉着奇怪。
她从司徒森怀里起来,低声道:“之前在梦里,父皇就是昨日驾崩的,但眼下,竟然生生挨过。”
“既然父皇是天子,国有大乱的预言能躲过,是不是……”宁浅予顿了顿,道:“我身上玉玑子的预言也是假的?”
司徒森眉心紧锁,对于她的话,没着急回答。
好一会,他才露出一丝笑颜:“或许是的,父皇没事,关于你的预言,肯定也是假的。”
“既然你现在困顿,先去好好的休息,这几日你也累了,等你睡好,我带你去庄子上吃好吃的。”
“嗯。”宁浅予的确有些疲乏,骨头都觉着没力气,又恹恹的准备躺下。
只是还没躺下,立夏前来,道:“王妃,蓝府的人,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