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咽进肚子,转眼已经换上一副冰冷的模样。
深寒的脸色,连说话都带着怒意:“你们姐妹好歹是母亲的侄女,王妃是你们的恩人,你们却一直直呼母亲大名,还用恶意揣测我。”
“刚才长姐说,你们是来王府客居着学习礼仪规矩的,照我看,你们二人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无论怎么学都是没用的,还不如趁早的滚回去,免得丢人现眼!”
蓝灵儿进王府之后,没有如愿以偿见到司徒森,还被教习嬷嬷教训了好几次,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
安乐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将她这几日的愤怒委屈,和之前的火气全部激发出来。
蓝灵儿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说话也毫不客气:“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们?”
“就是。”蓝馨儿紧跟着,为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我们好歹是蓝府嫡出的孩子,丝毫不会惹得人怀疑。”
“但是你,说是蓝姿的孩子,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
“就凭着滴血验亲?滴血验亲还能有假呢!”
蓝灵儿高傲的插着腰,一副我最尊贵的架势,睨着安乐:“保不齐你就是鱼目混珠!你要是真有本事,让蓝姿证明啊。”
“我和王妃一脉相承,自然不需要多言,血脉中流着的自是亲近!”安乐气的脸色微红。
“可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母亲去世多年,你说话不长脑子就罢了,还这般辱没亡者,真是不成样子!”
宁浅予早就到了,正巧几人说话说得入神,没人注意到她。
她索性在隔断后边站着听。
看到安乐被蓝氏姐妹咄咄相逼的样子,她却是忽然想起前世鸿琅被宁以月等人陷害,说他是司徒森的孩子,是个野种。
那时候,也是一群人,野兽似的逼着才两岁多的鸿琅。
将他吓得好几宿都睡不着,半夜梦呓。
睡着了都不踏实,翻来覆去,面色惊恐,奶声奶气的念叨着:“我是父皇的孩子,不是七皇叔的!不是,不是!”
那时候,她是皇后,鸿琅是太子,身份问题,不能带着鸿琅睡觉。
奶娘夜半前来敲门,她披着衣裳去看,鸿琅小小的身子都吓得,被冷汗濡湿,惨白着脸,满是泪痕。
瞧着都叫人万分心疼。
终究是她前世无能,不能完全洗清楚鸿琅背负的恶名,还眼睁睁瞧着鸿琅,被宁以月挖心后葬身乱葬岗。
今生,她怎么可能看着蓝姿精心护着的孩子,被他人这般欺辱。
不管安乐品行的好坏,他现在还在处处维护蓝姿,这一点,就比那蓝氏姐妹强的多。
……
几人的争吵还在继续着,宁浅予脸色微沉,怒声呵斥道:“荒唐!”
蓝馨儿和蓝灵儿都是一怔。
尤其是蓝灵儿,还插着腰站着,宛若泼妇。
宁浅予从隔断后边走出来,盯着蓝灵儿。
神情似笑非笑:“是张嬷嬷教的不好,还是王嬷嬷没教到位?”
“你竟然敢在王府这般撒野!还蓝姿蓝姿的挂在嘴边。”
“你们可有想过,若是没蓝姿,你们姐妹二人现在,哪里会有这福气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