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大少爷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竟然出现了亏损,当时妾身没多想,还安慰了老爷几句。”
“这生意本来就是不确定因素居多,盈利亏损都是正常的,大少爷再厉害,毕竟年纪摆在这。”
说到这,念姨娘微微一笑,转向宁浅予:“娘娘这般的聪明,您猜猜接下来的事情,怎么个走向?”
宁浅予也不着急,抚弄着手中的梅花,道:“做生意么,一次亏损,一次盈利,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次次盈利,就说明这人是个经商的料子,可若是一个经商的料子次次亏损,就足以说明,这人出了问题。”
宁浅予将这番话,说的和绕口令似的,念姨娘还是听懂了。
她将碗和银勺子放下,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道:“皇后娘娘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老爷在和我抱怨完之后不久,连着醉了好几场,又去了赌场挥霍,赌场的人,甚至找到大少爷去还账,自此,妾身觉得很蹊跷。”
“自打您帮着宁府起死回生之后,老爷很珍惜现在有儿有女的生活,像是幡然醒悟了一般,早就不沾赌和酒。”
“忽然这般,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妾身不敢多问,终于在又一次,找到了时机——老爷再次喝醉了。”
“却也不是酩酊大醉,妾身按照之前的法子,再度询问了一番,老爷含糊间,将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要不,您再猜猜发生了什么?”
念姨娘还在搓着手,她的手现在完全僵住了。
宁浅予将碗拿起来,按照之前念姨娘的动作,缓缓刮着梅花上的雪。
不经意间开口,道:“我猜,宁长远将所有的生意交给安乐。”
“而安乐那边,将所有的生意都亏损了。”
“娘娘说的不错。”念姨娘将手捂在最前哈着气:“不仅仅是亏损,亏损过后,大少爷没有将之回本。”
“却是将这些声音,全部低价转手卖了。”
宁浅予刮雪的动作一顿,将碗递给茯苓,狐疑道:“你是说——乐将宁府现在有的生意,全部拿在手中,亏损之后又全部转手卖了?”
“是。”念姨娘神色还是那般淡然。
“会不会……”宁浅予顿了顿,道:“这些生意,是卖给安乐的自己人了,监守自盗?”
念姨娘缓缓的摇头:“不对,妾身刚开始和娘娘一个想法,故而私下,妾身找了人去查。”
“反复查了好几次,证明那些生意,真的是被以白菜价,转手给了毫不相干的人!”
宁浅予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安乐兜了这样大的圈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念姨娘没有即刻答话,而是走过去,制止正在刮雪水的茯苓,道:“姑娘,雪接够了,咱们先回去说话,仔细将娘娘冻着了。”
茯苓在后边抱着坛子,几人朝念姨娘的院子走去。
一边走,念姨娘缓缓开口,对着凝神思考的宁浅予道:“妾身只是旁观者,有个大胆的猜想。”
“请娘娘恕妾身失礼。”
“说。”宁浅予言简意赅:“对错与否,本宫自然会判断的。”
“您和大少爷是一母同出,两人都命运多舛,经历的事情不一样,培养出来的性子就不一样。”念姨娘停下脚步,道。
“皇后娘娘回来,好像不曾去蓝大夫人灵位前祭拜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