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之后,开业不过三五日,酒又出了问题,这一次是大问题,喝死了两三个人。”
“虽然查证了是酒的供货商出了问题,但加上之前的事情,是彻底没人愿意去,酒楼关门大吉。”
“之前酒楼欠下的货款,还有重新翻修的银子,都还没还上。”
宁浅予皱了皱眉,道:“对于这些事,安乐难道没给宁长远一个说法?”
暗卫低声道:“安少爷只说流年不利,会好起来的,许是因为安少爷手中其他的生意,还在盈利,宁老爷并未说什么。”
“这样说起来,剩下的生意,定然和这酒楼差不多,出了大大小小的意外。”宁浅予几乎是断定了。
“是。”暗卫肯定她的猜想:“比如那庄子,田间闹起了田鼠,那些佃户治理不了,纷纷退租。”
“田鼠刚才只是在田间闹了灾,后来田间退了没东西吃,闹到庄子里面,屋漏偏风连阴雨,庄子里又闹了白蚁。”
“这下子,庄子上的人都撤走了,庄子也成为危楼,没人敢去接近……”
暗卫还想说下去,宁浅予却是挥挥手,道:“安少爷别的生意呢,可有异常?”
“蹊跷之处就是这儿。”暗卫抬头看了眼宁浅予,道:“安少爷别的生意,红红火火,和之前无异。”
宁浅予已经不用再问了——安乐就是故意的。
什么流连不利,只怕酒楼和庄子上出现的事情,全部都是安乐安排的!
“你先下去,盯住安乐。”宁浅予微微的闭眼。
她现在有些彷徨。
安乐闹出这样多的事情,面上还是为了宁府,暂时没完全翻脸。
也就是说,宁浅予之前猜测的都是对的——安乐定是要报仇,寻整个宁府的仇,保不齐,连她也在他报仇的范围内。
他是被蓝姿送走的孩子,也是站在她对立面的敌人,她要真是亲手弄死安乐,怎么对得起九泉下的蓝姿?
宁浅予缓缓的坐下,抚着渐渐大起来的肚子,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茯苓见她这样,站在她身后帮着揉着太阳穴,道:“皇后娘娘,眼下是不是要叫安少爷过来?”
“叫他过来做什么?”宁浅予没有睁眼:“叫他来,他难道还会认了不成?”
“安少爷这样下去,只怕会毁了整个宁府,他到底和您是一母所出。”茯苓顿了顿,道:“您就这样忍着?”
“暂时还没充分的证据说什么。”宁浅予缓缓的睁开眼:“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安乐是要找所有人复仇的。”
“所有人,自然也包含着我,我现在是皇后,又只在宁府呆一个月,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
“咱们只需要以身作饵,不怕他不上钩。”
茯苓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皇后娘娘,安少爷已经认祖归宗,怎么会要复仇,还对着所有人?”
宁浅予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也全部都是从现在的事情,结合之前安乐的话。
安乐之前对着宁浅予吐露心声,很多话都是说的真话——他和司徒森长生之间发生的事情。
刚开始,那段事情加上他身上的火苗胎记扰乱了宁浅予的判断,以为安乐是玉珏的孩子。
现在想起来,安乐也没说假话,那胎记是后来印上去的。
他打小就生活在阴暗中,心里也逐渐变得阴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