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劫下了车,走到桥边看了看,水面上咕嘟咕嘟冒了一阵水泡,稍臾就剩下一圈一圈的波纹,再无动静。
“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如果投降管用的话,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第二,是你先杀我,又没有底牌,凭什么和我讲条件?”王劫不屑一顾道。
张大彪走过来,赶紧道:“劫哥,这里临近市区,动静太大了,赶紧走吧!”
王劫将地上那把手枪捡了起来,淡然道:“没事,选择这个大桥,就是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这里没有摄像头。”
“可是终究是出了车祸,一会警察就回来!”林煌认真道:“再说了,周围有其他车辆经过,说不好有目击者。这样吧,你和大彪先走,把你这辆有真牌照的车留下,开另外两辆车离开。”
“那你怎们办?”张大彪皱眉道。
林煌严肃道:“没关系,从车轮痕迹来看,王先生的车属于正常行驶线,虽然有撞击,但是没有摄像头,说不清楚谁的责任。而且,这伙人身上有几把枪械,我可以编造一个故事,比如,就说他们用枪恐吓我,危及了我的生命,我才以死相撞……总之,这就是一场由他们导致的车祸事故。”
王劫犹豫道:“说起来倒是合理,可警方未必相信。”
林煌一笑道:“王先生,您别忘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相信,办案人员只要一查就能知道,这几个人肯定是有案底的帮会成员,而我呢,荣立过多次二等功,在云城,我曾抓过十多个小偷,七个抢劫犯,你说,他们信谁?”
“好兄弟!谢了!”王劫咬咬唇,有些触动,低声道:“我知道,我做的事,你未必上眼。但我没办法,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信吗,就在刚刚,这人手里还有一把枪!我不杀他都不行!”
林煌一笑道:“怎么了你今天这是?我要是不信你,我也不会跟着你。赶紧走吧,我没事!”
王劫点点头,和林煌撞了撞肩,朝张大彪一努嘴,转身上车。
“大彪,联系唐阳,让他出面,准备律师、罚金和材料,捞人。”
“是!”张大彪紧紧跟着王劫的车,对着手机问道:“劫哥,那咱们现在去哪?”
“你觉得他是在东郊别墅,还是八里饭庄?”
“劫哥,今晚上就动手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是君子,我现在是小人报仇,刻不容缓,对付这么一个废柴,还要等十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燕城?”
“也是,连这孙子都敢和咱们舞刀弄枪了,要是不折了他,莫雷还以为自己是神呢!劫哥,以我估计,这么大晚上的,他会应该在自己的别墅吧,那咱们奔东郊?”
王劫冷笑道:“你不了解这些人。他既然派出了杀手,怎么了能睡得着?信不信,他正等着我被干掉的消息呢。既然等消息,自然是要庆祝的,估计这会香槟酒都倒好了……”
“我明白了!这种小杂碎,外强中干,齐欢一死,他心里比谁都害怕,肯定是和他的部下在一起,所以一定在八里饭庄!对了劫哥,你怎么知道这两个地方的?”
王劫淡淡道:“秃鹫下午发消息告诉我的。”
张大彪不禁冷笑道:“劫哥,看来你中午和他说的话还是有作用了!到底是我浅薄了,以为你对他说的话重了些……”
“这不怪他!”王劫冷峻道:“就像是太子初临大宝,谁不动点心思啊。何况,他和这些人有旧情,有所保留也正常。我也答应他了,轮到莫雷的时候,我不会难为他。”
挂了电话,两人直奔八里饭庄。
八里村是城边村,靠着一条运输大道。而八里饭庄就是这条路和城中主干线交汇三岔口上的一动大玻璃房子。说是饭庄,可连个正经厨子都没有,整日里舞刀弄棒的二混子倒是有几十个。
段野就是守着这条路起家,专吃过往大卡车,收收过路费,当一当油耗子,名副其实的无赖。后来傍上了齐欢,成了十三狼最后一个堂口老大。
可到底是“拦路贼”出身,在十三狼里,段野并不入流。
这次,他本想置身事外的,可是莫雷给了他死任务,干不掉王劫,就干掉自己。段野也知道,王劫那天在齐欢的赌场吃亏,自己也在,王劫既然杀了齐欢,那以他的脾气,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既然如此,有莫雷亲口许诺的二当家位子,还有枪支弹药,倒也值得放手一搏。
“段哥,要不要我联系一下黑仔他们几个?”
“是啊,已经九点钟了,按理来说,应该得手了!”
大厅的圆桌旁,或坐或站二十多个人,段野心焦如焚地靠在主座上。桌上七零八落的摆着不少下酒菜,一瓶瓶白酒都已经摆好了,就等着捷报飞来。
可他终究不是什么胆大的人,否则也不会大半夜拉了这么多兄弟守着自己。一想到齐欢在自己的别墅里都被王劫干掉了,自己就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