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都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眺望着那灵霄楼所在的十里范围之地。

四周一片狼藉，万物皆被摧毁。

唯有灵霄楼安然独立，且圣道禁法秘纹全面绽放，有圣光涌动，照耀的这片毁灭之地有了亮光，也有了温度，就像是漆黑中的一点光明。

在那灵霄楼之上，张扬傲然独立。

在更上方，翻滚暴动的乌云中，一张巨大的面庞浮现出来，威压整个大夏帝都，更让每个人的内心都生出恐惧，忌惮，甚至是要臣服的念头。

一人一天道，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对立！

“永夜天，一两个月不见，你就这么想念我，从西漠追到南疆，你这种热情，让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张扬冷峻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满是调侃，完全没将危险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巨大的面庞满是杀意，冷酷的眸子闪烁着厉色，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杀机。

张扬嘴角微翘，然后在所有人瞠目结舌中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点指那巨大面庞的鼻子所在的方向，道：“你，要是男人，就再来破一次规矩，我们再来一场！”

无数人哗然。

就是慕开天，公孙恒都有要吓尿了，直面永夜天，还敢如此，太胆大包天了点吧。

只有金清雪咬牙道：“这就是张扬，这是个疯子，完全不知道何为敬畏。”

无论她如何的憎恨张扬，但是内心深处却又不得不承认，张扬的表现真的太震撼了，仿佛真的把与永夜天交锋当成了平常事，这时候她才隐约明白张扬所谓的万物皆凡的道，因为他把永夜天这种天道都归入了平凡一类。

巨大的面庞流露出震怒之色。

“你要是不敢，你就是孬种，你就不是男人！”张扬化身为喷子，开喷了。

巨大的面庞上面的眼睛犹如两个深渊，涌动着恐怖的力量，可是他却仍旧忍住了，因为他太清楚了，南疆大地可以说永夜限制最厉害的地方，可是经过方才破坏规则，还有早前尺真一借助苍莽大森林的隔绝打破上凌霄境大圆满限制带来的影响，已经让浩瀚天距离出现在南疆，不过一线之隔，一旦他再出手，浩瀚天必现。

相较于张扬的威胁，浩瀚天才是永夜天的生死大敌，万载时间都没能将浩瀚天磨灭，怎能让其复苏过来。

张扬讥讽道：“你果然不是男人，哦，是了，我倒是忘了，你本就不是男人，更不是女人，你就是个不男不女的货色。”

这一声声的讥讽，使得大夏帝都更加的死寂。

巨大面庞也突然感受到了大夏帝都内所有人的心境变化，原本是忌惮，恐惧，随着被张扬如此藐视的挑衅，嘲讽，而不回击，不能击杀张扬，使得他的威望急速的下降，反之张扬的威望急速的提升，这就是此消彼长。

这是绝无法接受的。

于是，他做了又一个举动。

深渊般的眸子看向大夏皇宫。

也是看了一眼。

一抹黑暗之光就突兀的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随即，巨大的面庞隐退，消失，那漫天乌云也跟着散去，天地重归清明，只是每个人的内心仍旧紧张着，统统都看向那个被永夜天眷顾的男人。

他赫然是站在慕开天，公孙恒，金清雪等三尊无敌圣人身后的慕尊，也就是大夏帝国上一任皇帝，更是历代皇帝中天赋超凡的一位，如今已然是上凌霄境初期的圣人，且接近中期。

慕尊被眷顾，多少让人感到意外。

无论他多强，比起前面的三大无敌圣人，仍旧是有着惊人的差距。

偏偏永夜天就是选中他。

黑暗从慕尊的体内沸腾，暴动，慕尊猛然仰起头，对天穹怒吼，发丝狂舞，将整张面庞都给暴露出来，而他脸上也出现一道道的黑纹，交错交织而成一张凶鬼面具般，格外的摄人心魄，特别是那双眼睛，再无眼白，黑的宛如深渊，他的眉心更是有一道黑芒掠过，烙印下一道黑暗圣剑的印记，他一步跨出，本来并不是特别显眼的身躯变得魁梧雄壮，他的宛如一尊黑暗凶神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