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案子,主审的三司之主,一位是庆康老王,一位是端亲王,还有一位,是德仁王,都是皇室宗族里德高望重,举足轻重的人。
两位老王爷,是当今天子的叔叔辈,大夏立国之后,这易家族长长辈,也就这两位封了王,也算是为大夏立国立下功勋的人人,而端亲王,则是当今天子的胞弟,一母同胞,是现在诸位皇子的亲叔,地位可想而知。
这宗三司审皇族子弟,也就名正言顺多了,否则,总免不得有时候会尴尬。
前几日开审的时候,满朝文武来了大半,今日圣驾要亲临,这大大小小的官员,三司都快挤不下了。
只能临时加了不少椅子,可谁也不敢坐啊,皇上往哪上头一坐,脸上还带着怒火,谁敢坐?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说现在是扣押在三司,可他还是当朝太子。
太子已出现,场面顿时冷了几分,大家都静静观望着,心知肚明,这今日必然是要有个说法的。
仵作刚才验过了,那宋康是他杀,谁杀的?
此时一些人看太子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带了几分审视。
几位王爷也到了现场,他们是有王位官职在身的皇子,可参与朝政,出现在这,理所应当,更何况,这案子,可不光是太子一个人,他们手底下的人,也有不少牵涉其中的。
就算现在都没有证据像太子一样被盯上,可手下有人不清白,他们免不得要收牵连。
这一次贪墨案,可真是捅了个天大的窟窿出来。
夏元帝,大夏王朝的开国之君,头戴金冠,一身明黄,面容肃穆,不怒而威,身上,自有一股子开国之君的威严气象,近五十的年纪,正当年。
“你还记得自己是一国之储君,记得自己是臣子之份便好。”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不自觉低下头去,皇上这一句话,轻飘飘的,却饱含质问之声,质问太子,何曾对得起他的储君之位,和对得起身为臣子之责。
不管是哪一个身份,也不管此案是否就是他主使,他所管辖的吏部出了这样的事,他便难辞其咎。
的确,宋晖对易九兮来说,就是个意外,自己确有失察之责,父皇问罪的没错。
“儿臣失职,吏部主管朝中官员升迁调任,却没想,成了一些人利欲熏心的工具,去年秋,西北蝗灾,宋晖等人欺上瞒下,利用职权之便,贪墨赈灾款项,至使赈灾不利,百姓受苦,罪该万死,儿臣分管吏部,有失察之责,甘愿受罚,请父皇责罚。”
一席话,不但将这案子自己挑明了,还主动请罪,到是不怕后面的屎盆子。
“只是失察之责?送晖一案,贪墨数量巨大,他一个吏部侍郎,何来如此大的胆子,如今死无对证,却留下了账本和人证,你是如何进到这三司的,你可明白?”
夏元帝加重了语气,龙目微动,便透出一股萧杀之气。
大堂之上,气氛立变,臣子们大气不敢出,纷纷地头看向地面。
“儿臣被带到三司,是因宋晖之弟宋康所告。”
平静而答,眼神没有丝毫闪避,一副陈述之态,到是让人觉得,好像这事,还真与其无关一样。
“告你如何?”明知反问,这是要太子自己当着众人之面说出来。
“告儿臣主使宋晖贪墨赈灾款项!”
“你可认罪?”
一来一往,简单的言辞,却让听者忍不住倒抽凉气,一句话,几个字,顷刻之间,那可都是生死攸关,社稷攸关啊。
场面一时静的让人害怕,所有人低着头,目光却不约而同的扫落在堂前的太子身上。
“儿臣不认!”
四个字,掷地有声,却让人更加剧了大堂紧张的气氛,一句不认,便了事?怎么可能?
“好一个不认,那这案子,看来真的好好审审,你乃大夏国之储君,是当朝太子,若是诬陷,宋家真该满门抄斩,我大夏太子,素来有贤德之名,你入三司,吏部尚书潘礼赞,携诸多官员联名书入宫为你保举,尽诉太子在朝之功绩...”
夏元帝神色不明,喃喃而道,此刻,神色平静,收敛怒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人感觉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天子之威,难测!
潘礼赞!易九兮跪在大堂之上,默默听着,心里默默念出这个名字,幽幽暗叹,这一纸功绩,才是父皇今日眼中天子之威的根源所在了。
潘礼赞此人,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能到尚书之职,绝非平庸之辈,此人唯一的缺点,便是过于刚直。
这一点,此刻却被人利用成了致命利器。
用他的人对他的忠心,反害于他,让他有苦难言,哎!
“父皇,此次赈灾之案,牵涉甚广,儿臣失职之处,儿臣甘受责罚,但请父皇,将此案彻查,既有人告儿臣贪墨,也请父皇还儿臣一个清白。”
他已预料,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这番话,就是逼的父皇彻查赈灾一案,不能以一个宋晖贪墨就了解了,现在,他作为被告,也要一个公道清白。
现在,状告太子的人都死了,案子就成了公案,太子还纠察什么,就算他贪墨了,凭着那几个账本,没有更多的证据,难道就要治一国太子之罪?
他何须如此咬着不放,这不是为难自己?
但是有的人却看出些门道来了,太子这是以进为退?
大家,包括皇上都知道,这里头牵涉的,可不是太子一个皇子,最开始查这案子的时候,其他各部,像工部、户部,都有人手脚不干净,虽然查出的数字,没有宋晖贪墨的银两吓人,可真要查起来,那些个官员上头,可是诸位皇子。
这一彻查,不就是查整个皇室了?
太子这是要将所有人都拖下水?皇上就是为了皇室颜面,怕也不能让这案子太过透明,太子这是....
懂得帝王之心啊,他这般说,皇上只会让这案子快些了解。
“好一个清白,你说你清白,那那些账本是怎么回事?有人污蔑一朝太子?你如何能自证清白,那账本上,桩桩件件,都写的清楚明白。”
夏元帝脸上,来时的怒气好像消散了不少,让人越发捉摸不透。
“父皇,那些账本难道就不能造假?宋晖死了,如今宋康也死了,不正好死无对证?”易九兮依旧跪的挺直,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
全场静悄悄的,这构陷太子,可又是天大的案了。
比太子贪墨还严重,太子当众这么说,皇上骑虎难下,不查都不行了。
“好!太子乃一国储君,朕也想看看,是否有人胆大包天,三司,彻查,三日之内,朕要此案真相大白。”
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皇上一声彻查,在场所有人脸都变了。
尤其是三司和刑部的人,三天!这么大个案子,牵涉这么广,三天真相大白,这....比登天还难啊。
可是再难,也的查!这是皇命,有道是皇命难为。
这三天,对京都来说,又是三个不眠不休之夜了。
在外头听的消息的童老,默默消失在人群之中,三日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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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要情人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