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聂牧几分动容,“劳祖母费心了,祖母放心,孙儿会小心的,自入朝以来,孙儿克己奉公循规蹈矩,便是有什么人动了什么心思,那拿不出什么孙儿的错来。”
“这个祖母放心,你素来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听祖母的,万一皇上问及你和霜语的事,你只管说一时年少轻狂,早已过去。”
老太太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这两天更是眼皮跳的厉害。
“祖母,本就没什么,她是孙儿的义妹而已,谁要嚼舌根咱们也不能封住被人的嘴,任他们说去就是,若是皇上因为这个便怀疑我或是聂家与川西方面有来往,那...孙儿也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初考取功名,金榜题名时,他也是意气风发,一心想着报效朝廷,不负自己多年寒窗苦读,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可入了官场才知道,很多事事与愿违。
当初的斗志好意气早已消散了许多。
但要他承认她是妖女之说,不可能!这是他的坚持,不过聂家他也会保护好,实在不行,这个官他不当了就是,其实这件事,他已经动了念头了。
祖母一介女流都看出来这是个多事之秋了,他身在朝堂岂能看不清,现在的皇帝性格怪癖,年岁轻轻心思沉沉,比先帝更难让人捉摸,有一回他入宫觐见,竟无意间看到从乾元殿拖出一具尸体...能在乾元殿杀人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开始他以为是宫人犯了圣怒,便小心拜见,可见到皇上的时候,皇上一脸风和日丽,完全看不出动怒的痕迹。
如此喜怒无常的君王,细思极恐,如果这样的性子在别人身上,都不会让他感到那般害怕,可那人是皇上,是能顷刻间定人生死的皇上...
这件事一直在脑海反复回想,让他寝食难安,他怕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祖母,京都如今也不太太平,这冬日你最是怕冷,不妨让娘小妹陪你回京海避避寒好不好?”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早有算计,正好祖母今日跟他提及这个,他便说说。
聂老太太何其精明的人,淮安离京都并不远,气候相差甚微,这些年,这孙子也没让她回娘家避寒,这怕是早就心里有想法了,不由心惊,“牧儿...你当真希望祖母回京海避寒?”京海距京都可是远,去一趟光路上的行程就的一个来月,是南边的一个小城,冬日的确没有这边冷,可她自嫁入聂家这么些年,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祖母,孙儿知道,你其实一直想回娘家看看,可随着年岁越大,就越发打怵惧怕长途奔走,这次让小妹他们陪着,一路慢慢去就是。”
“你早就想好了?”听到这,老太太还有啥不明白的。
这孙子自来是个有注意的,也罢...她总不能在这让孙子操心,让孙子提心吊胆,在京都带了这些日子,也多少看明白一些事。
孙儿说的对,若是...皇上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孙儿,这官不当也罢,她虽然多年未回京海,当年陪嫁的宅子和庄子都还在,也有人打理,远离之是非之地也好。
“祖母...”这一把年纪还要她长途奔走,他于心不忍。
“还是你知道祖母的心思,也是该回去看看了,趁着祖母现在身子还算健朗,以后恐怕真的没机会了,那祖母就安排下,早些出发,还好,这冷天里越往南走越舒服。”老太太更见不得孙儿愧疚。
将聂牧还待说什么,聂老太太拉着对方的手拍了拍,“别担心,那林家一家老小那么多人,说走就走,难道祖母能差了?这将来,总是年轻人的,走吧,忙你的去,这件事祖母自己来安排。”老太太笑催着聂牧离开,这孩子既然让他们先走,心里早有定数了。
“好,那孙儿先去忙。”聂牧也不多说,祖母不过是不想让他多些愧疚罢了。
聂老太天看着聂牧离开,长长叹了口气,她的孙儿,她心里清楚,胸有大志,绝不是泛泛之辈,若是朝廷容不下他,皇上不识货,走就是了,孙儿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
这些老人似乎为了子孙后背,都格外想的开。
不过也是因为这些老人有见识罢了。
此时,云家和罗家今也纷纷接到了各家小祖宗的来信,知晓他们现在平安无事,心里却依然放心不下,他们在川西,川西王反了,他们两家做完也要走上这条路。
不过两家对闲王谋反一世,看的十分淡,朝廷的做法,闲王反不过是迟早的事,能到今日,都有些让人意外了。
收到信之后,云老侯爷和罗老太爷纷纷下了命令,京都或是军中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往川西。
这态度已经很明白了。
秘宫
听的白长老的回报,正在听风小筑帮上官婉婉疗伤的百里嘉华很平静的道了句,“反了就反了,算那小子识相,敢说宝宝是妖女,等老子内力回府,掀了他的皇宫看他还敢胡说八道。”
白长老沉默,难道小宫主不够妖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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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最近宝宝们都懒了,是因为天气太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