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一手执着长剑,尖峰上一滴一滴地淌着鲜血,那殷红的血滴一落在地上就被凝成了冰渣子。他另一手手掌里挽着金色丝线,在雪光之中也闪烁着冷芒。
对面是数十人的队伍,而他却单单一人。四面的地上,横七竖八都躺着冰冷的尸体,皆是一击毙命。
他如索命的修罗一般,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可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却足以令所有人退避三舍。
忽有一名杀手从侧面出其不意地攻过来。萧晏未曾正眼看他一眼,他举刀狠狠往萧晏身上砍来,却在那刀落在萧晏身上之前,萧晏倏地抬手,手中金丝宛若游龙般朝他飞射而去,直中他咽喉。那金丝穿透杀手的脖子,杀手惨叫一声,金丝末端便在杀手后颈回勾,带起血丝如雾。
如此干脆利落,杀人于眨眼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慑,脚步不由又往后退了退。
那敌人为首的,是个轮廓不同于中原的男人,准确地说,他们所有人都不是大夏人,而是云南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弯刀,怒目瞪向萧晏,道:“今天,我看你往哪里逃!全都给我上!”
萧晏白皙清冷的面目上,沾染了敌人温热的鲜血。那一缕热度,却不足以点亮他清绝无双的眼眸。
他手中的剑看似轻巧,却仿佛能挑起千钧之重。那出手快如闪电,只见冰冷刀痕闪过,敌人应声而倒。
一时树林里杀喊声不绝。那刀剑无眼,纷纷往萧晏身上砍去。不管有没有中伤他,就是无法让他倒下。
对方的人损伤过半。
这时,树林里忽然响起了笛声。那笛声万分刺耳,音调琢磨不定,犹如魔音般诡异,好似能直直钻进人的大脑中一样,刺得脑仁尖锐地疼。
莫说萧晏的意志力能否抵抗,就连对方那些人也受到了波动和影响,面上露出不同程度的痛苦。
对方首领大喝一声:“都撤退!”
话音儿将将一落,林子周围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群云南人撤退到二十步开外,紧紧围拢在一地,手里拿着刀剑动也不动。
那吹笛子的人俨然也是一个云南人,鬓间垂下两缕花白的头发,穿着一身云南的服饰,随着他一步一走间,衣角上绣着细小的铃铛,发出叮铃的声音,很快飘散在风里。
他一直往前,在萧晏的十步开外听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支笛子,吹个不停。
忽然,那笛声陡然疾利了起来,四周稀稀疏疏的声音更甚,仿佛更兴奋更汹涌澎湃。紧接着黑压压的东西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源源不断。它们所至之处,草木皆枯、万物皆亡。
萧晏定睛一看,见前赴后继爬来的竟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蜘蛛。那蜘蛛的背上,有一道红色的鲜艳非凡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