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同在干什么呢……大梁寺里面又发生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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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寺绝对算得上是同秋府名胜,不光同秋府城内城外周边百姓喜欢到大梁寺祈福求拜,就是有外地人到同秋府地界,大梁寺也是必去的地方。
但自打十月初的一天,大梁寺突然封闭寺院之后,五日、十日、二十日,寺院的大门就一直未曾打开。
也是大梁寺还有僧人外出采购新鲜果蔬等物,才能让周边的人知道大梁寺里头的僧人都还在正常吃喝拉撒。
大梁寺一直不开,周遭百姓的各种“小道消息”横飞,议论出好几种版本。
有说大梁寺在接待皇亲国戚,也有说大梁寺方丈圆寂,还有人说可能是这些年大梁寺迎接香客太过频繁,众僧想要静修一段时间。
因为大梁寺僧人哪怕外出采购,对寺院内部的事情也都缄口不提,至多是在有人问起方丈大师是否健在的时候,无奈地回一句方丈安好。
大梁寺内已经没有僧人能长久处于论道之音的范围内,即便是慧同也早早的就离开了范围,和方丈大师等人一起在外围各个大殿打地铺了。
这可并非是听过之后睡一觉就能再听的,没有修行磨合,再次强听则可能后面的捞不着,前面的也都忘却,属于得不偿失了,而且越到后面就越深奥,用句市井之言来概括就是“根本不是人能听的”。
时间到了十一月上旬,佛印老僧和计缘的这场论道才停了下来,双方各有收获,也需要将今时所得好好消化,转化为修行或者修心上的助力。
两人声音停了,但大梁寺上下已经厚如雾气的朦胧感却并未消去,即便以计缘和佛印老僧的视觉看来,这雾中依然异像丛生,有佛子行走,有龙蛟飞舞,亦有天落星辉地生莲花。
佛印老僧和计缘都从蒲团上站起来,一个行佛礼,一个拱手作揖。
“与先生一场论道,胜过百年修行!”
老僧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喜悦,计缘也笑意满面地回应。
“大师过誉了,与大师论道一场,计缘收益何止百年!”
两人都是恭维,但两人说得都是实话,甚至计缘和佛印老僧都有种感觉,若是前者和一位真仙,或者后者和另一位明王论道一场,都未必有这次论道的收获深。
只能今时今日,说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法。
时间正是黎明,太阳才露了边角,东方的天边才有一道朝霞的金线。
老僧望向寺院钟楼的方向,再看看周围雾气,随后才对着计缘道。
“你我二人所留残念不可不消,今日这大梁寺晨钟,先生可要撞?”
计缘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留给大师撞吧,毕竟,这大梁寺今后也算是大师其中一个小法场。”
“呵呵呵,以后未必会小!”
佛印老僧慢慢走去,计缘则站在树下并未离开,片刻之后,大梁寺久违的钟声响起。
“当~~~~当~~~~当~~~~当~~~~”
钟声悠远非常,除了传遍整个大梁寺,更是传出寺外,传到乡野传到农村,甚至隐约传到了同秋府府城。
随着钟声响起,寺院中朦胧中显现出光怪陆离的雾气也终于渐渐消散,但计缘认为这雾气并非真的消弭了,若是某天因为天气条件使得大梁寺起雾,说不准还会有神异怪事发生。
这虽然只是计缘一时的心中感觉,但这一瞬的感觉也是非常准的。
大梁寺僧人几乎第一时间全都醒来,意识到仙道佛道两位高人的论道终于结束了。
而周围百姓和同秋府城中的人此刻大多还未起床,但也有人听到这悠远的钟声第一时间就醒过来的,并侧耳倾听。
只不过此刻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这类似钟声的声响来源于哪里,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幻听,直到天亮后与人交谈得知了也有他人听到声响。
随后没多久,大梁寺将于明日重新迎香客的消息也传了出来,众人不由就将钟声联系到了大梁寺上,也为此事蒙上了一层神异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