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帮柳昔霓打过针,扎好点滴后,就退出了病房,然后他们都安静地等着柳昔霓退烧醒来了。
真如白笙所言,没有到十分钟,柳昔霓就慢慢睁开了眼,她只是看了看床前的三个人,对他们眼里的激动似乎视若无睹。
她的眼神只是在韩慕楚身上停留了三秒,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她还能感到浑身的痛,她连死的权力也没有,她痛苦地闭上了眼。
柳昔霓的这个反应,让他们很痛心,冷望卿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病房,他知道柳昔霓的心,只要她能健康,他不再为难她!
韩慕楚看着如此的柳昔霓,心里是一片痛,她宁愿死也不要活着面对残酷的现实,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知道她心里还有事,但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她如此痛苦呢,他一定要去问一下柳恒义,他转身逃出了病房。
常松清见他们走了,就让赤焰也退出了病房,他坐到柳昔霓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开口。
“昔霓,我是不会让你去死的,不管要花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不会让你去死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常松清的逼迫(1)
柳昔霓睁开眼,转头看向常松清,她想抽出自己的手,怎耐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艰难地说:“放开我的手,我不要你碰我!
常松清没想到柳昔霓一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眼里闪过一丝痛,心里不由泛起深深的恨意。
他不仅没有放开柳昔霓,还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他从生下来就被人捧在掌心,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从来只有他负别人,哪有人敢负他的,如果有人敢负他,定是要叫她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柳昔霓皱眉看向常松清,他眼里的深沉更浓了,她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摆脱他,但她还是要努力一次,为了韩慕楚她必须再努力一次。
“常大哥,你放过我好吗?我求你放开我,我只想留在慕楚的身边,就算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要留在他身边!”
常松清听到这样的话,看着柳昔霓含泪的眼,心里有那么一刹那的松动,但他还是不肯放手,他是宁玉碎不愿瓦全!
“昔霓,你怎么这么傻呢,他就要娶浮云了,你留在他身边又有什么用,除了伤心,你还能得到什么!”
柳昔霓看着常松清眼里的不甘心,她甚至在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爱,这根本只是一场斗争,而她就是筹码,谁赢了就是谁的!
她的眼神不由变得坚定起来:“就是伤心,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他既然能对我不离不弃,我也会对他不离不弃!”
常松清阴狠地看着柳昔霓,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特别是韩慕楚,他就更加不会心软了!
“那我就去杀了他!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我也要杀了他!只是这样的话,你就开心了吗?你看着我们痛苦,你的心就能好受吗?”
柳昔霓看着常松清眼里极深的恨,她凄惨一笑,幽幽地开口。
“所以我选择了死,可你们不让我死啊,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是看不下去的呢?跟着你走,我会更痛苦,那我就不如留在慕楚身边!”
常松清看着柳昔霓眼里的坚决,他知道他是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今天就是他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是会宁死不屈的!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柳昔霓自己是不怕死,但她肯定是怕韩慕楚死的,他这样想着,话已出了口。
“那你知道我跟韩慕楚是什么关系吗?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你就能忍心看着我们兄弟,因你而手足相残吗?”
这一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个炸弹,炸得柳昔霓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兄弟?姐妹?哈哈,真是可笑,难道老天真是不想让她安宁吗?
但她还是坚持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手足相残是你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说什么,我也是不会离开韩慕楚的!”
常松清并没有接柳昔霓的话,他抬头看向窗外,眼里似乎有着什么痛苦的回忆,他沉默片刻,才看向柳昔霓,缓缓地开口。
“昔霓,你先别急着回答我,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个事,你知道韩慕楚为什么会失忆吗?又为什么会遭人暗杀吗?”
常松清看了眼柳昔霓眼里的渴望,他的声音也变得更阴沉。
“我和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这个世界上原本有他就不会有我。他只比我大几个月,他却能继承家业,而我却只能活到八岁!”
“所以我爸爸对我极好,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对他却相当的严格,我一开始还以为爸爸是喜欢我而不喜欢他。”
“所以我总是喜欢抢他的东西,而抢完了他的东西,看到他难过我就会高兴,而明明是我的错,最后受责罚还会是他。”
常松清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激动起来,显然那些事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我才是继承人,直到八岁那年的一个晚上,我睡不着,偷偷溜出去玩,却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书房里,我妈妈跪在那里不停地哭,她在求着我爸爸不要让人杀我,最后我妈妈被人拉走了。”
“接着,族里的长老聚到了书房里,开始商议如何处置我,我把整个计划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是要让我们抓阄决定。”
“这也不过是个碍眼法,其实阄已经做了手脚,两个全是生,一般由兄长先抓,所以他不管是拿哪了个都是生。”
“而我却听明白了,只要动作快一点,先抓一个,就不会死,所以到了那一天,我又抢了他的东西,这一次却是生与死的决择!”
常松清说到这里,脸上全是冷冷的嗤笑,他的眼里却含着泪,因为那天以后发生的事,就不是他那么一个幼小的心灵能够随承受的了!
韩慕楚成了常松清的替死鬼,他夺去了原本属于韩慕楚的一切,当他知道韩慕楚就是常君觅时,他的内心自然是极为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