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霓嘴上的血，他不敢动她的身子，怕血流得更快！

“但我还是不后悔，为你而死，我心甘情愿！”

柳昔霓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完，一安心，意识更加不清了，她闻着他熟悉的气息，能死在他怀里，这是她最好的落角处，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韩慕楚眼里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他皱眉问：“你怎么就一定要这么固执呢？你不能听我一次吗？”

柳昔霓硬撑着睁大眼，伸手轻轻揉着韩慕楚的眉心，她已经是满脸的泪，不知道是从哪儿来力气，她连喘了几口气，竟是连贯地轻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但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浮云是真的恨我，我要去陪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这是我欠她的啊！”

第二百四十章 大结局之痛

韩慕楚听到如此痛心的话，眼里的热泪直涌而下，心里忍不住咒骂，这个该死的女人，到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真是白为她流了眼泪。

但，他眼里的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淌，一滴一滴落柳昔霓脸上，他颤声说：“你欠了她，那我呢？你就没欠我吗？”

有几滴泪掉到柳昔霓干裂的唇上，她伸出舌头轻轻一舔，苦涩的味道，也如他苦涩的心，是她欠他太多，那么就让她来世再还吧！

她伸手擦着他脸上的泪，缓缓开口：“欠了你太多，让我来世再还，下辈子，我一定全听你的，不再违背你！”

“我不要下辈子，我要你这辈子就全听我的，绝不违背我！”韩慕楚止住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好，如果我不死，我就全听你的！绝不违背你！”柳昔霓直觉身上的血快流尽了，她虚弱地闭上了眼。

常松清一直站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脸上也全是泪，柳昔霓的血不停流着，他想救她，韩慕楚却不愿让他碰到她。

韩慕楚也知道，如果让常松清救她，她肯定会激烈反抗，弄不好反而会加重伤势，他只是在等白笙，他相信柳昔霓不会有事！

只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已经让他失去了耐性，他心底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咒骂，这个该死的白笙，不会连封印令也不遵从了吧！

柳昔霓要是死了，就去砸了他的招牌，让他一辈子做不成医生，让他们数代神医的美名毁在他手里。

韩慕楚感到柳昔霓的小手越来越凉了，气息也是越来越弱，她闭上的眼就一直没睁开。

他忍不住焦急地说：“昔霓，你别睡，医生很快就到了！”

“我太累了，让我睡吧。”

柳昔霓轻轻应着，眼皮越来越重，如果就此而去，她是无怨无悔，随着她生存意识一点点淡去，她仿佛看到了爸爸妈妈的笑脸。

常松清看着柳昔霓脸上突然浮现的一丝笑，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如果放弃了，那还有谁能救她呢！只能激她说话，让她想睡也不能睡。

他颤声说：“昔霓，只要你撑下去，我就放过你，再也不为难你，如果你死了，我会不顾一切地与韩慕楚斗到底，他不死就是我死！”

柳昔霓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她淡淡一笑，费力地伸出手，常松清颤抖着握住她的小手，她艰难地说。

“松清，你已经这样做了，我死了，你更会这样做，但你斗不过慕楚，你永远也不是他的对手！”

常松清不由握紧了柳昔霓冰凉的小手，他想救她啊，再这样下去，只怕连神仙也救不了她啊！

他摇着头，轻声忏悔：“不要，昔霓，你不要死，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爱一个人不是独占，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能幸福，这才是爱！”

韩慕楚看着满脸是泪的常松清，这该是常松说的第一个对不起吧，小时候，他就是只负别人，从来就不让别人负他。

他竟朝着柳昔霓说了对不起，他应该也爱柳昔霓极深吧，他们肯定有一段难忘的过去，只是夹着王浮云，柳昔霓是想爱也不敢爱！

柳昔霓看着常松清脸上的悔意，心底荡漾着那些在U大时的时光，那时，如果常松清不走，也许他们不会变成这样。

韩慕楚看着这一幕，他轻轻抽回了柳昔霓的手，柳昔霓会轻易原谅常松清，但他不会，如果柳昔霓死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常松清！

他冷冷地说：“哼，松清，你现在才说这个话，你不觉得太晚了吗？要是我死了，你就能控制全局了吗？你根本就不是王鑫的对手，我要是一死，一切全是王鑫的！”

常松清看着已经空了的手，他的心也空了，就是柳昔霓死了也不会是他的，他禁不住哈哈一笑。

“王鑫，他活不了，我已经全算好了，我怎么会让他活下去呢？”

韩慕楚摇了摇头，局势已经摆在那里了，若不是他最后果断地起用了封印令，只怕王鑫已经控制了全局。

“松清，你别太自傲了，王鑫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出现，你也拖不到他毒发，就已经被他控制住了，要是冷望卿不出面，今天死的就是我们！”

柳昔霓看着这两兄弟像斗公鸡一样瞪着彼此，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有发现后背竟不那么痛了，血已经奇迹般的止住了。

她大声说：“你们别吵了，让我安静一会儿，你们吵得我心烦，你们也别再斗了，就算是互不相认，井水不犯河水也行啊！”

常松清被柳昔霓突然变好的状态愣住了，他不由伸手拉过柳昔霓的手，把了下脉，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他淡淡一笑，怎么忘了白笙已经给她吃了不少灵丹妙药，这枪伤应该也没伤到要害，血已经慢慢止住了，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韩慕楚看着常松清放松下来的神情，知道柳昔霓不会有事，他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