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自己来保护冷若非。

他就是知道，才布了这个圈套。

他就是知道，才故意指着他留在杜青青身体上的粘液，说是冷若非的，还信誓旦旦的样子，如果真的报案了，做了鉴定了，那么被抓的绝对是他白笙。

他就是知道韩寻烟不会让他报案的，所以，他的赌博是十拿九稳，因为他，太了解韩寻烟了。

韩寻烟也自以为自己了解白笙，但是，她的了解，太少了。

“烟儿，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白笙说。

韩寻烟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会说过吗？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上一次，妈妈被白笙的枪击中，命在旦夕的时候，自己是答应过白笙，只要他出手救妈妈柳昔霓，她就答应跟着他一辈子，似乎是这样的诺言吧，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后来自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把这样事给忘记了。

话说自己的确是出尔反尔了。

“那一次是因为你的错。”韩寻烟说。

白笙轻轻笑，“烟儿，就算是你说一百次，我都会相信一百次。”

韩寻烟默然。

“烟儿，虽然你是出卖了自己，但是……就算是卖身契，我也要。”搂着韩寻烟，白笙真实的说。

没错，就算是卖身契，他也要！

“我会用一生来呵护烟儿，不让烟儿受到任何伤害，让烟儿爱上我……”他说着他的誓言，发自肺腑的誓言。

韩寻烟听着。

脑子一片空白。

“你答应了吗？”她问。

白笙点头，双手握住她的双肩：“烟儿，只要是你的要求，你知道，我都无法拒绝，虽然，我恨冷若非。”

韩寻烟低下头。

白笙叹口气，“我来收拾一下吧，你不要呆在这里，先回酒店。”

“不，我等你。”

白笙苦笑：“你是不放心我了？”他把地上的照片碎屑捡起来，扔进垃圾篓，然后用打火机点了，然后又把水管拉过来，把杜青青身上全部冲洗了一下。“扣子就在你手上，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了，你该放心了吧。好了，烟儿，”他拍拍她，“我只是怕你会难受。”

韩寻烟确定没有什么证据了，这才点点头，“师兄，我和你是同谋，就算是有一天东窗事发，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

白笙感动的点点头，“烟儿，不用担心，这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我用玉佩把杜青青送到几百年前的哪个战场上就行了，战场上多个死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永远不会找到杜青青，就当她出国了好了。”

白笙早就想好了后路。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完美的进行着。

韩寻烟看着白笙拖着杜青青在面前消失到另一个年代，她这一刻，真的希望白笙也消失了，不要再回来，噩梦就结束了。

但是，没有多久，白笙就回来了。

白笙满脸的笑容。

韩寻烟知道，自己已经再也不会有笑容了。

“哦，师兄，你千万也不要让冷若非知道杜青青死了，他走了之后，杜青青还打电话给你，说明那时候她还活着，冷若非肯定认为自己只是教训了杜青青，如果被他知道杜青青死了，他一定会内疚的。”韩寻烟恳求。

这个，白笙真是求之不得，假如冷若非知道了，冷若非一定奇怪自己没有掐杜青青啊，杜青青怎么会是被自己掐死的呢。

只要冷若非不知道，而且韩寻烟也不想让他知道，那么这个误会就会永远进行下去，知道他带着韩寻烟离开。

“烟儿，要不，我们回去吧。”白笙说。

“回去？回哪里？”韩寻烟有点惊恐。

“回到我们的前生，或者随便你喜欢的哪个年代，我们不要和这些人在一起了，你也不用再看见冷若非了。”

韩寻烟低下头，“……我会想念我爸妈的。”

白笙有点失落：“你还是舍不得离开冷若非吧？”

“不是不是。”她急忙解释，毕竟已经把自己卖给了白笙，白笙随时可能变卦的吧。

“烟儿，你随时可以反悔，因为现在已经没有证据可以让冷若非受到惩罚了。”白笙说得这么直白，这是韩寻烟在心里偷偷想过的，一分钟前。

白笙的直白和心甘情愿的被她欺骗和伤害，让韩寻烟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是太欺负白笙了。

是不是因为白笙无条件的对她这么好，她就要这么欺负他？她从来都不敢对冷若非这样。

因为她害怕失去冷若非。

现在，还是要失去了。

想着自己要和冷若非成为路人，悲伤不禁涌上心头，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白笙也不说话。

手机响了。

是冷若非打给韩寻烟的。

冷若非现在一定是回到家里了，在等待韩寻烟回来，一定是没有看到韩寻烟，他才打电话过来问询的。

白笙转过头去。

韩寻烟接了电话：“喂，我马上回去。”就说了这一句话。走过来对白笙说：“师兄，最后一次，就算是道别，让我见他最后一次。”

白笙苦笑，眼圈有点红。他付出了，是真的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