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表达过对此的不满,但对方却坚持如此,到最后不知道对方在坚持什么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林年跳下了屋顶,稳稳落在了内院里。这间四合院是传统的“口”字一进院,宅门位于东南角,有着传统的正房、耳房、厢房、倒座房,入户影壁。不大,所以很多东西都一览无遗。
没有埋伏,没有敌人。
环顾四周,包围整个内院的走廊内漆黑一片,左右客卧和厨房没有灯火没有人声,“时间零”依旧在保持生效,所以一切所见的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的画面,桂花树残叶也停在半空中凝滞不下。
林年快步穿过内院走到中堂的门口,向左侧是书房和客卧,右侧是茶室和主卧。他径直向右,走到了主卧的门前,轻轻一推,门没有上锁,在无声中打开。
主卧里是最简单的铺设,相当简易的桌椅陈列,角落有梳妆圆镜,墙上没有挂字画,床铺摆放在角落。
但床上是空的。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现在是空的,被子被半掀开了,被单上的褶皱意味着在林年来之前不久这里还有人睡过。
林年面无表情,意外果然还是发生了,但没曾想是以这种形式发生的。
人没了。
是消息走漏了,还是单纯的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么他要找的人到哪里去了。
他沉默思考了片刻,主动解除了“时间零”。
在“时间零”释放的过程中,所有的声音都会被延长,这也导致一些细小的声音会被林年下意识无视掉,但在解除领域后,一切声音的流速趋于正常,他固态暴血带来的强大的听觉足以捕捉到了这间不大的四合院内那极为细小的动静。
比如,人的呼吸声。
林年闭眸,然后微微侧头,睁开眼的目光看向了一个方向,视线仿佛穿透了面前阻挡的墙壁,落在了他锁定住的那个“人”身上。没有镰鼬,但他的听力已经超过了恺撒数倍,即使以假死的方式遏制心跳的速度,也难以逃过他的知觉。
他放轻手脚,垂下黄金瞳,原路退出主卧,沿着走廊一步步穿过中堂,来到了声音的来源处,左侧的书房门前。
一个匀净的呼吸声,以及一个心跳,毫无疑问就是从门内传来的,从心跳的速度和呼吸的频率来看,这个人应该是睡着了,只是为什么不睡在主卧,反而来到书房睡觉?
林年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见到了书架前趴在案牍上熟睡的那个人,果然,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林年就明白了,为什么李获月会如此笃定,在林年进入四合院后见到这个人时就会知道这是他的目标。
赵蔹蔓。
李获月的母亲?
在案牍上,赵蔹蔓趴着的手边,一个相框被熟睡的她按在桌上,借着夜视的能力,林年看得很清,那里面是一张婚照。
天气很好的桂花树下,新郎官很帅气,新娘子很美,龙凤褂代表这是一场传统的中式婚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三拜成婚。
照片上的新娘子林年认识,但新郎他却很陌生。
在林年思绪滚动的同时,桌上的赵蔹蔓呼吸频率忽然变动了一下,抓着相框的手指也轻轻颤动了一下。
一只手就已经放在了她的后脑勺以及肩膀上。
在她身后的人淡淡地说,“不要乱动,也不要惊叫,如果你不想死。”
死亡威胁是最有效的控制人质方法。
可下一刻,眼神漠然的林年微微怔住了。
案牍上的赵蔹蔓睁开了眼睛,那双淡金色的瞳眸中流下了一行泪水。
并非因为威胁,因为林年在那里面看不见任何的恐慌,反倒是见到了如迷雾般的惘然。
她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那一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发生过的过去。
梦里像是有一对献身爱情的男女,为了爱,也恐吓过,也伤悲过,说要一起走到辽远,辽远的地方,一辈子不回来了。
而现在她的梦醒了,在惘然之间,察觉到背后的人,用近乎呢喃的声音喊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无论你说的这个人是谁,那都不是我。”
林年缓缓说,“赵蔹蔓是么,我是李获月的朋友,也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ps:林来佛祖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