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图··路。
林年揉了揉脸,先不提这个怎么听怎么奇怪的英文名,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什么状况了。
那么一切都按照自己猜想一样的话,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和电话那头的李嘉图好说的,因为对方不是他要找的人。
「没事了,就是打电话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既然你还活着,那我先挂了。」
「什么叫我活着你就挂了...喂?喂?」
遥远大洋彼岸的伊利诺伊州,卡塞尔学院学生会办公室里,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路明非一脸愣神地看着挂断的电话,眼里有些莫名其妙。
狮心会的人给他打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还活着?这难道是楚子航师兄某种别扭地关系么?不对吧,师兄一直以来的交际方式不都是直来直往么?把好意和关怀往你嗓子眼里塞,一边塞一边问你好不好,你不好也得好...
「主席,我在外面听见了您提到楚子航的名字。」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了,淡褐色长发明媚如阳光的干练女孩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嘴角含着永远不变的弧度走向路明非,在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把衣帽架上的黑***arbour风衣给挂在手弯里带过来,在路明非从沙发上起身时顺势就披了上去。
「没什么,好像是师兄那边又要出外勤了,派了个马仔过来跟我说了一声...以前恺撒老大在任的时候,师兄也会这么做吗?」
「不,就我所知,您是唯一一届和狮心会会长私交密切的学生会主席,这也得益于您不俗的社交技巧和人格魅力,能让那个‘楚子航"都甘愿俯首称臣。」
「我丢,这话你别乱说啊!」路明非吓得一哆嗦,风衣都差点从肩膀上滑落了下来,他撇了一眼镜子里那个砍掉重练后看起来终于算得上是有些意气风发的人,无奈地摇头,「师兄以前可罩我不少,要是没他,我根本没法从北亰的尼伯龙根里钻出来,这种话还是少说,你没见着我见到楚子航师兄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叫师兄的么?」
「帆船部和登山部似乎对今年的活动预算有些异议,准备申请在今天稍晚一些的时候临时开一场小会,不过介于您的出行安排太过紧密,我暂时给推掉了,但一些文件还需要你签字给予批准。」
「还是你懂我啊,伊莎贝尔,文件呢?我马上签。」路明非眉开眼笑,从风衣前胸口袋里摸出那根沉甸甸笔帽镶金的派克钢笔拔开盖子笔走龙蛇地在文件末端留下自己苦练一个学期的花哨签名,确认无误后在秘书的照料下走向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
「刚才来自狮心会的电话,需要我回执一份正式的社交辞令吗?学生会和狮心会的往来无论轻重,总需要严肃以待,这是您的前任主席一贯的作风。」伊莎贝尔跟在他身后半个身位的距离,不疏远也不逾越。
「你看着办吧,我得回宿舍补补觉,施耐德部长又让诺玛给我发邮件让我明天去执行部报备了,真不知道又有什么麻烦差事找上我。」路明非走在走廊中打着哈欠有精无神。
「麻烦您将那位狮心会干部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之后会安排相关回执。」
「我看看。」路明非翻出手机找之前的通话记录,找着找着,忽然就站住了脚步,挑着眉满脸奇怪地快速滑动屏幕。
「怎么了?」伊莎贝尔也站住脚步望着前面的路明非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找不到刚才的通话记录了...怪了,让我给删了吗?」路明非纳闷地挠了挠头,不过转眼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算了,你也不用回执了,我改天亲自去趟狮心会吧,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师兄了。」
说着,他就揣起了手机,把那个莫名其妙的来电丢到九霄云外去。
还有什么事情比诺顿馆的丰盛晚餐,以及宿舍里软绵绵的大床还要重要的呢?
哦,还真有,今天深夜似乎蕾丝少女舞蹈团的女孩们又准备开party了,内容好像很劲爆,自己一会儿睡觉之前得定一个闹铃,不然就告诉伊莎贝尔一声,让她到点了提供一个准时叫醒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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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已经不是自己认知的世界了。
地铁站里,在路明非得知自己的名字后的态度来看,林年几乎是瞬间判定了自己现在的现状,他已经到达了尼伯龙根的8号线,而8号线的关卡似乎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他卷入了进去。
「幻境?还是一场梦?」
一般来说,涉及「催眠」和「精神控制」的攻击对林年来说效果都微乎其微,首先是他精神抗性很高,钢铁般的意志形容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其次,他就和《火影忍者》里的人柱力一样,肚子里养了一个房客,在他收到精神攻击的时候,房客就能随手敲一下他的脑袋把他唤醒。
但很显然,他肚子里的房客闹脾气了,而他当时选择踏出车厢的时候,就意味着他接受了这个幻境的催眠,光吃不干活儿的那妮子现在脾气上头自然乐得见他受苦...
这算是自作自受么?
他挂断电话后站在原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就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可能是出于私心的缘故,他想确认一些事情。
在拨打电话等待了几秒后,林年忽然抬头,因为他的听觉忽然从嘈杂的地铁站里捕捉到了一个几乎同步响起的手机铃声,那是Adele的「SetFiretotheRain」,没有前奏,直接从副歌开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