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程流觞,一脸无辜,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给程流觞行礼:
“参加大皇兄,弟妹不知大皇兄在此休息,惊扰了您,还望大皇兄恕罪。”
程流觞浅浅地看了梦雪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了过去,指了指她的琴,问道:
“你不会弹琴?”
这虽然是问句,但是梦雪却听不出一点问句的感觉,程流觞,不过是用一个问号陈述了一件事实而已。
“有这么差吗?”
梦雪有些窘,在二十世纪,她是将什么事情都做得好得让人羡慕的天之娇女,此时听了这样的话,她难免有些失落,就像一个受惯了老师表扬的孩子,突然被批评了,说不难受,那肯定是骗人的。
程流觞没有看梦雪,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一把瑶琴上,声音仿佛流水一般:
“就第一次而言,很好了。”
他清清冷冷的话让梦雪整个人都怔住了,她惊讶地看着这个清冷的男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弹?”
程流觞没有回答梦雪,他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只是轻轻缓缓地走过去,在七弦瑶琴旁边坐了下来,伸出手,在琴弦上滑动。
阳光透过细细密密的树叶,偶尔透出一束,在男子月白色的长袍之上,投下不大不小的光影。随着他的动作,那小光圈调皮地溜来溜去,给他冷峻的脸平增了几分柔和。
程流觞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之间来回拨动,美妙的音律一轮接着一轮,一波随着一波,依旧是那首《佩兰》,却让梦雪感受到了天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