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觞转向梦雪的时候语气便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可以。”
梦雪低着头,声音也是淡淡的,心里她却很明白,其实……程流觞是在为她解围,虽然对此感激不已,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好表现出来。
梦雪的琴音跟程流觞的箫声同时响起,这是梦雪第一次听程流觞吹箫,清越的箫声仿佛来自悠远的山林,空灵而又温润,梦雪对于古琴并不熟练,不过因为有箫声的引领,弹琴的难度大大降低,基本上梦雪还算应对自如。
琴声低低的,跟着箫声之后,更加衬托出箫声的悠扬与美妙,与此同时,饭-岛-爱随着音律起舞,她的舞步全部都是随着箫声即兴而作,当箫声悠扬时,她心遨游太空,远思长想,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当箫声低沉时,她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衣罗轻飘,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神情像惆怅,像思量。
箫音志在高山时候,她便舞出峨峨之势;当箫音意在流水之处,她便舞出荡荡之情……
现场的人都醉了,沉醉在这绝美的箫声和舞蹈之中,似乎有忘了琴声,唯有一个人,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那坐在琴畔,静静弹琴的女子。
她的度把握得很好,琴音总是轻轻的,若有若无,再加上有箫声在,很好地掩饰了她艺上的不足。
一曲终了,轻舞罢,不知道是谁率先带头鼓起了掌,随之掌声便纷至沓来。
“饭岛姑娘的舞姿真是堪称完美啊!朕要谢谢饭岛姑娘给我们带来这么一场完美的舞蹈呢!”程恭贤笑着看着饭-岛-爱,很有风度地赞赏道。
饭-岛-爱刚刚跳完一曲,因为运动的缘故,笑脸红扑扑的,平添了几分妖-娆,她低着头,盈盈含笑:
“若不是大皇子音律高超,饭岛决然跳不出这么好的舞蹈。”
饭-岛-爱说的是实话,对于一个舞者来说,音律是极其重要的,尤其是饭-岛-爱这么高超的舞者,她对音律的要求很高,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她总是挑三拣四,总觉得找不到能和自己共鸣的乐师,但是这一次,她无话可说了……程流觞的箫声堪称完美。
“老大,饭岛姑娘对你的评价很高呢!”程恭贤笑道。
“那是因为饭岛姑娘对我们中原的音律并不了解。”程流觞淡淡地说道,“流觞的音律只是中等水平,倒是饭岛姑娘的舞步堪称一绝,流觞实在佩服。”
一席话,既恭维了饭-岛-爱,同时也拔高了中原音律。
程恭贤对此颇为满意,他乐呵呵地笑着:
“母后啊,瞧这俩人,相互恭维起来了!”
“这大抵就是钟伯牙和俞子期之情吧!”太后笑着应和,“找个机会,你们俩一起品茶研讨音律去。”
“若能跟大皇子学习,再次体验中原音律之博大精深,那更是饭岛的荣幸了。”饭-岛-爱低头娇羞地说道。
“饭岛姑娘言重了,是相互学习。”程流觞文质彬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