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61)三合一(静待花开(61)作弊了?...)(1 / 2)

静待花开(61)

作弊了?

作弊被抓住了怎么了?你敢作弊就要有被逮住的可能。

当然了,学生嘛,不犯错的就不算是学生。

可打电话来干什么,想得到什么呢?

四爷就道:“诚恳的写检查,交到学生处。除非背着,然后准备补考。以后好好表现,争取在离校前,把处分给消了。要不然呢?还想怎么样?”

犯蠢不是!考不过可以补考!可作弊又是什么行为。

四爷把电话挂了。

他也不是辅导员,也不兼任学生的任何辅导老师,就是给带一门课,仅此而已。

学生出了这个问题,该找的是辅导员,不是自己。这方面要如何教导学生,那也是辅导员的责任,自己管的过多了,也未必合适。

在电话上这么一说,这就得了呗。

结果,几个人找来了,来家里来了。

四爷没叫个人坐,而是点了点手里的一副画,叫几个人上前,“一个朋友拿过来叫鉴定的,是清人仿的唐伯虎画作……过来,都见识见识。”

几个人哪里懂这个?

都摇头表示看不懂。

“看不懂没关系。”四爷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将画给卷起来了,然后坐回沙发上,慢慢的将画给收进匣子里,这才抬起头来,“知道唐寅是哪朝人吗?”

知道!是明朝。

嗯!四爷又点头,“我记得我上课的时候给讲过吧!明朝的名人都有谈起过,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唐伯虎,唐寅!”他装似随意的问了一句:“此人如何?”

不管学不学史的人通过后世改编的影视作品也知道的,人家是才子!

这么回答,四爷就点头:“夸一句惊才绝艳不算过分吧!”

嗯!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仕途折戟,为何?因为他卷入了科举舞弊案子!因为此案,他的人生彻底的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阶段。在这之前,他是前途无量,才子之名天下尽知!可后来为何会如此?你们说他不屑舞弊也罢,说他为人陷害也罢,可你们再细想他的生平履历。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在录科考试期间,与友人宿妓饮酒,通宵达旦,如此的形骸放浪,被提学大人所恶,最后导致名落孙山。可此人名声太胜,诸多人为他奔走求情,最后通过‘补遗’的方式得以参加乡试。再之后,他改了吗?没有!因为有人保他,他更加放任,变本加厉,留恋欢场,比之前更甚!他的朋友劝他,说我父亲说起你的时候,说你这个人才情很好,但就是太张扬轻浮,要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会一无所成。这些出于善意的劝言他听了吗?没有!不仅没有听,还跟朋友断绝了往来。之后,因为他处事不谨,张扬肆意惯了,被卷入舞弊案。本是状元之才,科举也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可惜啊!最后只能沦为微末小吏,靠卖字画为生。”

他说着就看四个人,“你们来找我,希望我怎么做?像是唐伯虎第一次犯错的时候站出来为他求情的人也去为你们求情?可你们反过来想,若是他第一次犯错的时候,没有那些求情的人。他就是没考过,他若是还想科举,就不得不想办法改变提学对他的看法,他会学会收敛,他会长记性,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许是会遭遇些许坎坷,但未必之后的路不会顺畅。而之后,世上或许少了一个书画大家唐伯虎,但却会多一个能为官一方造福一方桑梓的好官。是!你们说唐伯虎后世那么大的名气,也没什么损失。可你们要知道,后世再如何出名,那也是后世的事了!古今中外,多少有名的人活着的时候只剩下落魄二字而已。若问问唐寅本人,问他更愿意如何?科举是志向,书画乃不得已而为之,这便是差别。”

言下之意,你们也是第一次犯错,如今为你们求情了,轻轻揭过去了,吸取不了教训,那么之后呢?

看史如看己,利益得失,就在这里摆着呢。

那你们说,哪种处理方式才是最好的?!

一句严厉训斥的话都没说出口,却告诉他们怎么去从别人的人生经历中获得有益于自身的养份。

老师把话说到这里了,还怎么说?

要再说,真就如同跟朋友断交时候的唐伯虎一样了,这是二次犯错。

要真是这样,连老师的劝言都听不进去,老师更不可能去求情了。

两头其实都堵死了,唯有听话一条路可走。

于是,听话的回去了。几个人回去就写检查,然后交到教务处,还主动申请公开检讨,态度诚恳,态度端正。

学生处给了警告处分,是可以撤销的那种。

四爷跟学生说话的时候,林墨和林砚就躲在房间里,门开着呢,两人都听的见。两人精的很,爸爸是不是生气了,他们看的可准了。这次爸爸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并没有发脾气。

林砚乖觉的很,他爸喝水他帮着倒水,他爸起身赶紧把挡路的玩具拿走。

但林墨不一样,他不时的偷眼看他爸,在观察,好像想看他爸下一步会干嘛。

四爷就想,招手叫林墨到跟前来,“想问什么?”

林墨朝下楼的妈妈看了一眼,“之前妈妈训莹莹姐了。”

这个莹莹姐说的是刘清莹。

“妈妈发了可大的脾气。”林墨就道,“骂莹莹姐骂的可凶了,差点打她。姥姥说,那是老师骂学生呢,没事。”

刘清莹师大体育教育学院毕业之后,考回母校任教。在一中担任体育老师。

为啥被骂呢,因为有家长想叫孩子走体育生的路子进一中,但体育生特招,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这熟人托熟人,就找到了刘清莹的奶奶。结果老人家不知道厉害关系,直接收了人家十万块钱。

刘清莹的父母当年离婚后,都不管她,都走了。她妈妈嫁人了,她爸出去打工了。后来回来之后又找了个人结婚了,生了个二胎。年龄不小了,又有个小的,日子艰难。老太太把收的十万块钱偷着给了儿子了,回来才跟孙女说的。

你说一个才工作的小姑娘,从哪弄十万给人还回去。不给办事,人家举报了饭碗都得砸了。她找了她爸,她爸不露面,她那后妈压根就不认。实在是没法子,她找当年的教练,他们管着这方面的考试,看能不能走走门路。

那边直接给林雨桐打电话了,这要卖面子,也是卖林雨桐面子。刘清莹现在还没这面子。

这不就被桐桐知道了吗?

打了电话把刘清莹叫到家里,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真就是恨不能在脊背上捶几下。

当然了,骂完了,学生也不恼,老师的气过去了,还得帮着看事情怎么往下办。

找门路这个肯定不行,要紧的是得把钱追回来。

那就只能报警了,钱也不是老太太的,反正是刘清莹的钱失踪了,这家里常来常往的也就是父母和后妈,那你说,钱去哪儿了?

可别说从家里拿的!

在没经过允许的情况下,儿子拿亲妈的不行,亲爹拿亲闺女的也不行。

过手的是苏瑞和苏瑞的同学同事,这积极去办,不到两天时间,钱要回来了。拿着这个钱,林雨桐带着去找校领导,这个错你得去认。把这个钱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然后由学校出面,把这个钱还给人家家长,这个事才能了了。

在孩子看来,她妈妈真的会动手的。所以,林墨觉得,老师管学生,那大概就是一种负责任。

四爷就笑,“你是怎么想的?”

林墨看四爷:“莹莹姐以前总是来家里,还有很多哥哥姐姐放假就会来家里。有时候会带东西,有时候会寄东西,有时候空手来还在家里吃饭……爸爸的学生很少来……”

表达的意思是:人有亲疏远近。

跟亲近的人发发脾气,是应该的。

跟不亲近的人便不能用发脾气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要是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不过四爷还是告诉孩子,“倒也不是因为亲疏远近。在有些时候,根据亲疏远近来确定处理方法,是对的!但是作为老师,唯独不能把学生分为远或近。之所以不打不骂,那是因为时机不恰当。他们很害怕,很惶恐,他们来是寻找庇护的。这个时候疾言厉色,他们会怎么想?会想着做老师的不肯帮忙,却忽视了反思自己。因此,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得静下来,忍下来,其一,得叫他们知道他们之前的行为错了。其二,得叫他们知道后续的处理方式也错了。其三,不招致怨恨,致使师生间生嫌隙。”

林墨没说话,林砚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呢,这会子突然问说,“爸爸怕学生怨恨吗?”

四爷就笑,“不怕!但也犯不上。”

林墨抬头:“积爱成福,积怨成祸。”

林雨桐不由的朝林墨看过去,这是汉朝刘向《淮南子.人间训》里面的话,这孩子不仅记住了,还把这话跟这事联系在一起。她有些惊喜,抬头摸了摸这小子的脑袋瓜子,以示夸奖。

其实,只要孩子懂了的道理,他们是很好的践行者。

就像是今年过年,不管怎么样,大年三十,还都是聚到家里来过年了。

人家张兰要过年,但是大根和小娥不用,回去也是受儿媳妇的气,林妈就说,“干脆也别回了,就在这边过年吧。”

两口子有一间独立在外的屋子,林妈干脆放两人的假,晚上只在家里过就行了。

剩下的也就是一家人嘛!

藤藤跟王若带着孩子肯定要回去跟王家父母吃饭的,只把小姑送来了。

小姑晚上就不回去了,吃完饭跟老太太一屋睡就得了。

吃饭的人多,但也轮不上林妈进厨房。小龙小龙,再加上林雨桐和蓉蓉,现做几个菜也就行了。从下午开始,人就凑齐了。现在也不允许放鞭炮,就是内内外外的帮着把大红的灯笼都挂了起来,再把窗帘贴着就行了。

蓉蓉一边摘菜,一边往客厅的方向看。她家闺女在外面呢,她不放心孩子。

林雨桐就笑,“没事,林墨和林砚在呢,几个人玩的挺好。”

林砚特别会带孩子,还把宝琼落在家里的发卡拿出来,给小妹妹扎头发,“好看!林琳最好看。”

然后林琳可臭美了,一会子到这个跟前,一个到那个跟前,就等人家夸她一句好看。

小孩嘛,夸她什么都当真的。

胖嘟嘟的挤的眼睛都眯缝起来了,可人家问一句:“哎呀,我看看林琳的眼睛……”

她就奋力的睁大眼睛,不惜用手撑一下,表示我的眼睛可大可大了。

然后大人夸一句,“林琳的眼睛真大,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好看的眼睛。”

这小屁孩就可美了!

大过年的,夸一句:林琳今天的衣服可太好看。

人家身子背过去,头一扭,小身板整个都透着一股子‘你可说到我心坎上’的愉悦和羞涩。

家里有这么个小东西,多可乐的!

大伯娘也不再像是早些年那样,把儿子呀闺女的看的那么真了!现在,谁要说一句:你家是个孙女,可以二胎要个孙子的。

要说这个话,大伯娘就先恼了,“我家是个孙女咋了?现在女孩才宝贝呢!”回头一定把这种人骂个狗血淋头。

林琳小嘛,过了这个年才四岁了。当然逗这个小的!

然后晨曦就很不高兴,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上也不说话。红霞推她闺女,“去找林墨和林砚去玩呀,你们都是同学。”

晨曦坐在位置上不动地方,再怎么推都没用。

大过年的,桌上的干果鲜果放了不少,尤其是杏和水蜜桃,如今可新鲜的很。水蜜桃是暖棚里产的,看着红的很,但是吃起来肯定没有当季的那么甜。可杏子就不一样了,冷藏过后拿出来水里一泡,整个都化成一泡蜜汁子了。皮自己就炸开了,顺着缝隙一吸,果肉都到嘴里了。

吃到现在,也剩下的不多了。林妈给洗了一盆子,放在茶几上。这会子红霞一个人能把半盆给吃下来,垃圾桶她就放在她边上,吃完了皮和核都吐到垃圾桶里。不光是她吃,她还把盆拉到她跟前,叫孩子跟着一起吃。

大伯娘一眼一眼的剜她,怎么那么嘴馋呢!这么些人呢,放在你肯定是个什么样子?几个孩子呢,还有老人,分一分一人尝几个就行了,你把那玩意当饭吃。

像是晨曦这么大的孩子,已经知道什么是丢人了。明显不被待见,也觉得自家妈妈在同学家给她丢人了,就觉得特别难堪,逮着机会就道:“妈,咱回吧。”

大过年的,回什么回?吃饭的时候,都往餐厅去。大圆桌拉开,是坐的下的。反正一家人,随便坐的呗。

桐桐和四爷也不管林墨林砚在哪儿坐,他们能自己吃饭的。结果俩孩子站在凳子边,这是等着长辈入座了,这是规矩,大人不坐下,孩子不许坐。

林琳比较小,坐的凳子不一样,是林墨小时候用的那种,大龙在给他闺女拾掇那个呢,然后把林琳给放进去,红霞看林琳坐下了,就也安排晨曦坐下,“你坐到林墨和林砚边上……你们几个孩子一块坐……”

然后晨曦坐下了,林墨和林砚还不坐,她就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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