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尖叫。他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倒在了我的脚边。
“雅各布!”我惊叫着,但是他消失不见了。
在我脚边的是一匹巨大的红棕色的狼,黑色的眼睛机警灵敏。
梦境完全超出了预计,就像脱轨的列车。
这并不是我曾梦到的狼。这匹红棕色的巨狼正是一个星期前我在草地上看到的离我不到半尺远的那匹。它体型庞大、相貌怪异,比起熊来更加威猛。
它直勾勾地盯着我,敏锐的眼睛似乎想向我传达重要信息。这双深棕色的眼睛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雅各布·布莱克的。
我尖声惊叫着从梦中醒来。
这一回我倒希望查理进来看看。我的叫声与平常不同,我把头埋在枕头下,想压抑住尖叫触发的歇斯底里。我用枕头紧紧地压住脸,似乎这样就能消除我刚刚恍然明白的事实。
但是查理没有进来,我终于能控制住嗓子眼冒出来的刺耳声音。
我全都想起来了——雅各布那天在海滩边对我说的字字句句,不单是吸血鬼的那部分,还有‘冷血家族’,特别是他最开始说的那段(传说省略).....
似乎有东西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试图把它吞咽下去,但是它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又试图把它吐出来。
“狼人。”我喘着粗气说。
是的,就是这个词令我窒息。
整个世界似地轴消失般天翻地覆。
这是怎样一个世界啊?一个小不起眼的城镇里流传着古老的传说、居住着神秘的怪兽,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这是否意味着所有难以置信的神话故事实际上都确凿无疑?到底有没有正常、健全的东西?或者说,一切都只是魔幻的故事?
我用手拼命拽着快要爆炸的脑袋。
头脑中一个冷静的声音轻声地问:这又有什么大不了?我不是很早以前就接受力吸血鬼的存在吗?——那时候一点惊惶的反应都没有。
但是,我想冲这个声音还击。对于一个人来说,一辈子有一次传说故事的亲身经历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完全明白爱德华·卡伦是不同寻常的,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惊人之事——因为他显然是异族。
而雅各布?雅各布?就是雅各布,不是别的什么,雅各布,我的朋友?雅各布,唯一和我心灵相通的人.....
可是他根本不是人。
我又一次强压住尖叫的冲动。
这一回的事情说明什么呢?
我知道上一回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不然,我的生活里怎么会出现恐怖电影里的人物?不然,在他们神秘离开的时候,我怎么会悲凄欲绝、久久不能痊愈?
我在脑海中将往事扭转、交替、重置,把上一回和这一回区分开来。
没有什么帮派。自始自终都没有什么小团体,没有什么帮派。不过,事实更恐怖,他们是一群!!
一群过目难忘、身材壮实、颜色不一的狼人,他们在爱德华的草地上与我擦肩而过......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看钟——时间还太早,但我顾不上这么多。我现在必须去拉普西,我必须去见雅各布,他会证明我还清醒。
我随手抓起几件衣服穿上,不去理会搭配起来是否合适,三步并两步地跨下楼梯。从走廊奔向大门的时候,我差点跟查理撞了个满怀。
”还有什么办法?怎么了?他问道,警觉的眼睛观察着我的脸色。我感到虚弱无力,脸色一定比平常苍白许多,“你不会是要给我讲环境保护的大道理吧。”
我没法回答。如果不是他正看着我,我早就昏倒在地了,这样,我就会彻底忘记失踪的游人、带血的脚印这档子事情......我就不会把它同我不久前意识到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亲爱的,别吓着自己。好好地待在镇里或者大马路上——别去其他地方——好吗?”
“好的。”我虚弱地回答道。
“我得走了。”
我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枪,脚上穿着长靴。
“你不会去追捕那群狼,对吧,爸爸?”
“我得帮忙,贝尔,有人失踪了。”
我又提高了声音,这一次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不!不,别去,太危险了!”
“这是我的工作,孩子。别这么悲观——我会没事的。”他转过身打开大门,“你不走吗?”
我犹豫不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怎样才能把他留下呢?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想不出任何法子。
“贝尔?”
“也许现在去拉普西还太早了。”我低声说。
“我同意。”他说道,然后关上大门,走了出去,外面正在下雨。
他刚消失在视线之外,我就倒坐在地上,把头放在两个膝盖中间。
我应该去追查理吗?我怎么对他解释呢
雅各布怎么办?雅各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应该去警告他。如果他真是——我身子一抖,逼着自己想出这个词——狼人(我知道他的确是,我能感觉到),他们会朝他开枪!我必须告诉他和他的朋友们,如果他们这群巨狼总在附近出没,人们会想方设法杀死他们,我必须告诉他们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