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朝中无甚要事,大臣们也很乐意八卦一番,回到自个儿府中,还不忘与自家夫人闲话。于是定北王殿下“爱妻心切”这一传闻,不过半天功夫,就传得满京勋贵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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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嫁女三朝回门,明亭远在朝堂怒驳杨御史的同时,江绪也刚好练完武回启安堂,预备陪明檀一道回靖安侯府。
江绪惯常一身黑,可明檀自个儿边梳着妆,还边从铜镜里拿眼瞧他,话里话外都在说,去岁在大相国寺,他穿的那身松青便服很是好看。
江绪:“那身衣服破了。”
“那夫君就没有其他不是黑色的衣裳了吗?”明檀就不信了,起身亲自翻了翻箱笼,找出身月白长衫在江绪身上比了比,“这身如何?阿檀瞧着好像不错。”
江绪不喜月白。
可没等他开口,明檀又期待地望向他道:“阿檀也有一身月白锦裙,今日回门,夫君与阿檀穿一样的颜色好不好?”
“……”江绪不甚自然地移开了视线,“随你。”
于是夫妇二人就这么穿着身颜色一致的月白锦衣,带着福叔准备的几车归宁礼回靖安侯府了。
两人回府时,明亭远已然下朝,并将成康帝所说的“爱妻心切”无限发散了番,发散得那叫一个满面红光与有荣焉,裴氏听得将信将疑,总觉着自家侯爷所说的“爱妻心切”与迎亲那日见到的定北王殿下无甚关联。
王妃回门不算小事,虽未大肆操办,但靖安侯府将京中的同宗亲戚都请了一圈儿,操办了场家宴。
沈画与白敏敏自然也来了。
男人有男人的场合,女人也有女人的私房话,应付了番前来寒暄的三姑六婆,明檀又寻着空隙与沈画白敏敏一道回了照水院。
其实不过几日没回,照水院内陈设依旧,可明檀莫名觉着,在照水院十几年的闺阁时光已与她相距甚远,越往后,也会越来越远。
“怎么样怎么样?新婚这几日,殿下待你还算不错吧?我今儿同我爹一道过来便听说,你家殿下昨儿在宫里抱你,被杨御史参了一本,然后我爹和你爹在朝堂上就怼了那杨御史一通。总之听起来,你们家殿下好像很是心悦于你呢。”白敏敏兴奋问道。
明檀捧着脸,颇有几分娇羞地点了点头:“殿下待我很好,应是…有几分心悦的吧?”
她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除了跟着白敏敏看过几个话本子,连外男都没见过几个,也不懂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心悦。
可她夫君长得好看,她愿与她夫君共度一生,那她应是心悦她夫君的。而她夫君也夸她好看,待她很好,应是也心悦于她?
明檀对自己的逻辑颇为认可,想完还自顾自地点头肯定了番,
沈画轻轻打着扇,笑着附和:“瞧四妹妹这般容光焕发、眼波含春,就知道殿下待四妹妹,定然是极好的。”
白敏敏还未出嫁,没听懂沈画那声“容光焕发、眼波含春”的意思,还傻不隆冬地好奇追问:“定北王殿下待你很好,那你与定北王殿下,可有圆房?”
沈画那番别有深意的打趣已然臊得明檀红了耳根,白敏敏还蠢得追问,她更是臊得脖颈都红了。
“到底圆没圆?”白敏敏不依不饶。
“圆了圆了圆了!”明檀不堪其扰。
白敏敏眼睛发光:“真圆了?”
“……”
明檀不想理她。
“那定北王殿下……如何?”
白敏敏对着手指,一脸八卦。
这下轮到明檀不懂了:“什么如何?”
“就――”白敏敏挠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委婉形容,她这不也是近日好奇心盛,寻来的新鲜话本里头的都说什么,新嫁娘都会和好友聊起床帏之事,所以就学着问上一问。
沈画到底是嫁了人的,对此也有些经验,弯唇便低声问:“一夜要了几回水?”
明檀听明白了,想都没想便拿扇子打白敏敏,还直瞪着她:“你个未出阁的姑娘知不知羞的?”
“那反正没你不知羞。”
白敏敏极擅翻旧账,又历数了番她未出阁时偷进军营偷看避火图之类的荒唐事儿。
总之话题绕来绕去,白敏敏与沈画都不饶她,最终又绕回了床帏之事上。
明檀双手托腮,还不好意思地捏着耳垂,回忆了会儿,羞答答道:“殿下应是,挺厉害的?一夜得要两回水,很是有些辛苦。”她又没有经验对比,哪知道什么厉害什么是不厉害。
白敏敏疑惑:“要两回水厉害吗?我看的话本都要七回呢。”
明檀:“……?”
是这样吗?
那照白敏敏的意思,她夫君还不太行?
方走至闺房门口,意欲唤明檀出去用膳的江绪也顿了顿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