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了。”君怀彦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从江子枫手里接过我,将我揽在怀里,朝君惜瑶歉然一笑:“抱歉,今天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呃,不要紧,二哥快带小雪姐姐回去看大夫吧。”君惜瑶定了定神,终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改天再去二哥府上拜访。”
“恩,告辞了。”
我无计可施,只得任君怀彦堂而皇之地把我架上了他的马车。
眼看马车已拐过两道弯,我冷着脸淡淡地道:“停车。”
“哧!”君怀彦不语,却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恼了,掉过头怒目而视。
“行了,这么点小事,值得闹这么久别扭?”君怀彦的心情显然异常的愉悦,唇角含笑,教人如沐春风。
“谁跟你闹别扭?我真的不舒服。”我冷着嗓子,懒懒地歪在车上,扭头避开他的视线,盯着窗外那连绵的秋雨,郁闷到不行。
拷!你当然爽了!笑笑笑!平时要你笑一个,好象要你的命一样。这会子到象发了神经,笑个不停——有病!
“真病了?”君怀彦讶然睇了我一眼,忽然身子一倾,颀长的身躯已靠了过来,大手一伸已探到了我的额头上,喃喃低语:“咦,好象真的有点烫呢,发烧了?”
“不用你假好心。”我躲闪不及,被他的魔掌袭击,心中愤愤。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
他才发烧呢!我这是让他给气的!他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他这人也真奇怪,明明对人家没意思,干嘛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让人迷惘?
君怀彦大约没想到我反应会这么激烈,怔了片刻,讪讪地收回手,终于敛起了那一脸让人看了心慌的笑容。
“病了就别逞强,外面正下雨呢,回头淋湿了该着凉……”沉默了半晌,他忽然低着头轻轻地迸出了一句。
“行了,别装了,你明知道我没病。”我忽然心生不耐,猛地抬头打断他,没心情继续跟他演下去。
我冷冷地瞧着他,憋着一股气,一连串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吧,又有什么事要用我了?太后召见?宗亲集会?还是有什么大场合需要我出席……放心,我既然收了你的钱,一定会全力以赴,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我给你的感觉这么差劲?”君怀彦黑眸半敛,深深地凝视着我。
“不是感觉差,是本来就差好不好?”我翻一个白眼,终于找到机会报仇,恨恨地给他顶了回去。
“是吗?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君怀彦有点狼狈,俊颜微微有些赫然。
“免了,昭王名声太响,我可不敢高攀。”绷着脸不看他,狠狠地把他的善意拒之门外。
“咦,真的和我吵呢?”君怀彦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
正文 不准公报私仇
“切!我们很熟吗?我干嘛跟陌生人吵架?无聊!”我咄咄逼人,摆出一副干架的样子。
车内气氛降到冰点,陷入尴尬的沉默。
“看来你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爱财如命。”君怀彦沉默良久,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天外飞来一句。*
“什么意思?我爱不爱财,关你什么事?”我恼怒地掉转头瞪他——你就再招惹我吧,看把我惹急了,大家一拍两散。
本姑娘拍拍屁股走人,才不管他什么协议不协议!
“江子枫武科补报的公文,我还没批呢。”君怀彦静静地瞅着我,忽然挑眉笑了:“你就不想再赚二十五万?”
“什么……什么二十五万?听不懂。”我一阵心虚,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汗!这件事我自问已做得不露痕迹了,怎么好象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究竟是我太自负,还是他们太聪明?
“咦?看来我猜错了。”君怀彦轻瞟我一眼,故做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好吧,谁让他补试缺席呢?我只能驳回公文,按例免去他的参试资格了。”
说完话,他不再理我,长腿一伸,抬脚下车——那样子好象来真的。
“喂!等一下。”我心中一慌,急急拉住他的袖子:“我们吵我们的,关子枫什么事?凭什么不让他考?”
江子枫补试缺席能怪他吗?那几天正逢科考,他分身乏术啊!可恶,明明什么都知道,就不能通融一下?*
哼,摆明了公报私仇!
君怀彦唇角含笑,静静地立在车门口瞧着我“咦,不是说不认识我?现在不陌生了?”
“算了,你爱批不批,关我什么事?”我一阵脸热,悻悻地松开手,愤愤地掀开车帘跳下车,懒得回头,埋头往书房直冲。
了不起!大不了不赚。反正虚拟货币,十个月后,我还能带到现代去用?
可是,想一想还是忍不住肉痛——二十五万两呢,这得合多少人民币啊?
真狠啊!大笔一挥,白花花的银子——飞了!
这钱又不用他掏腰包,何必做得这么绝?
“如果……”他缓缓地跟了进来,慢吞吞地道:“我批准呢?”
咦?还有希望?
我猛然站定身形,回过头疑惑地瞧着他——他向来说一不二,从来没有出尔反尔的习惯。现在是什么意思?玩我呢?
“你……不生气了?”他双眸闪亮,含笑睇着我。
奇怪,难道他饶这么大一个圈就只为了要我不生气?
“只要讲和,是不是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脸狐疑地望着他——他这人心机深,性子冷,我不敢托大。
他有这么好心?不会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吧?
“咳,磨墨。”君怀彦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掩饰他的不自在,酷酷地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