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远离事非,我应该离开他?让云书雁回来?”我淡淡地回望他,心,忽然就凉了。
说来说去,他还是想让我和云书雁互换身份。
还不如直接挑明了的好,又何必辛苦地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
“如果你肯,那当然是最好。可是,”云书桐低叹一声,无奈地瞅着我:“以你的个性,此时不管我说什么,只怕都是听不进去了。那么,听我一句话,好好做你的昭王妃,不管谁让你做什么,都不要理。懂吗?”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有谁想让我做什么吗?”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纳闷地低语:“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
“不是,我只是事先提醒你。”云书桐目光微闪,匆匆地一语带过:“总之,昭王身边龙蛇混杂,你小心为上。记住,别多事。”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进学校了。”说完,他把那叠试卷重新交回我的手上,掉转身形大踏步地走了
“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究竟有谁会来找我?”我跺足,不满地朝他的背影大喊。
他却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
告诉我,君怀彦不简单?
提醒我,他还爱着萧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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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闲事来了
还是怀疑他为了二十年前的往事,挟怨报复而来?甚至,暗示君怀彦想要拿回他失去的江山……
夺回江山?
这四个字一入脑海,我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如果真是这样,那将要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我并不是个卫道者,我也从不自诩善良。*
可是,大周国目前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君怀玉聪明睿智,任人唯贤,又肯礼贤下士,不失为一个好君主。
如果仅仅因为一个人的得失,而去打破这份平静,甚至不惜发动一场战争,导至生灵涂炭,让百姓流离失所……值得吗?
这一切,只为了一张可笑的雕着龙的椅子?
就算日后成功,就算成功后有更好的政策出台,更贤明的君主在位,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可是,现在想来,除了云家父子持这种观点,朝中还有不少人是持着这种态度的。
反对君怀彦挂帅统兵的大臣,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怕君怀彦统兵,一旦得胜回朝,既得了民心,又拥兵自重,更加无法驾驭。所以,明知道他比萧乾更合适,却要持那可笑的理由坚决反对到底。
那么,君怀彦究竟有没有这份谋反之心呢?
我忽然不确定了——他胸有成竹的淡定,他满不在乎的神情,他静观其变的行为,他悠闲自得的气度……*
以前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沉着冷静,胸有韬略,有大将之风。惋惜满朝文武,竟无人看重他的能力,连君怀玉都缺乏眼光。可是,现在看来,居然都透着诡异,似乎是别有用心……
是,虽然他递了请旨的折子,好象是打算为国出力。可是,他表现得太置身事外了。就好象那个折子完全是做做样子,堵堵有心人的口,免得日后落个不肯为国效力的罪名。
就仅仅如此而已,再也没有别的。目的太过单纯,反而启人疑窦——他,会不会是欲擒故纵?所以,连君怀玉也是防着他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迟迟不做决断……
“小雪姐姐,你干嘛呢?失魂落魄的?”晓筠气喘吁吁地跑来,奇怪地瞧了我一眼:“我叫了你半天了,一点反映也没有。”
“有事吗?”我恍然回神,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呀,事情太过复杂,一时半会,真的想不明白。算了,谁当皇帝,这事跟我也没多大的关系。云书桐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做自己的本份,少管闲事。
事情还未发生,我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试卷交给我吧,休息室里有你的访客呢,你快去吧。”晓筠接过我怀里的那一叠卷子,朝教员休息室呶了呶嘴:“都等了你快一个晌午了,你怎么才来?”
“访客,谁?”我心中一动——会是云书桐要我不要管的闲事,找上我来了吗?
晓筠微微一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恩,你帮我把卷子发下去,我去看看就来。”我轻轻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教员休息室里,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站在窗前,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曲着手指轻敲桌面。看上去神态悠闲,丝毫也没有久候不到人的焦躁。
听到推门的声音,他微笑着转过头来,朝我露了个亲切的笑容:“好久不见,王妃一向可好?”
“是,请问你是……?”我满心疑惑地打量着这个相貌普通,却落落大方的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有些面善,可任凭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却怎么也找不出关于他的一星半点的印象。
“在下丁富,见过小姐。”他朝我微微一躬身,面上神情略略有些讶异,但他老于事故,极快地用一个浅笑掩饰了过去,态度不卑不亢:“看我,真是糊涂了,小姐千金之躯,府里那么多下人,哪可能一一记得?”
“啊,原来是丁大叔,许久不见,变化好大。请恕书雁眼拙,一时没有认出来。”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歉然地朝他点了点头。
他叫丁富?难道跟死去的丁贵是兄弟?
是,现在回想,他与丁贵虽然气质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