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忐忑,瞧着那张薄薄的信封,竟不敢拆开来瞧。
“我来看!”晓筠耐不住,一把抢了过去。
来不及阻止,她已从中抽了一张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的浅蓝色的彩笺,轻轻展了开来。拧起秀气的眉毛低语:“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没了?”芷灵一脸的茫然:“小雪姐姐,你看懂了没有?”
“我看看。”我伸手小心地捏着那张信纸,入目却是一手清秀淡雅的正楷,看得出,写字的人极力想要隐瞒她的笔迹。
除了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诗,竟然真的什么也没有。
会是谁呢?明明素不相识,她为什么断定我看了这句诗,一定会去见她?难道,她想考我?用一句莫明其妙的诗来让我猜一个哑迷?
我微微拧眉,陷入了苦思。
记忆中的某根弦,突然被接了起来。我的心顿时剧烈地跳了起来——会是她吗?
可是,我想起了云书桐最近的反常,也想起了他的满腹心事,更想起了他大胆而热烈的提议——离开昭王府吧,现在是你最好的机会!
是她吧?连穿越都发生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冷笑——或许,我应该见一见她?!
拒绝了惜瑶和晓筠热情的相陪,我慢慢地顺着长街,拐了好几个弯,问了几处地方,才找到了那间位于街角,名不见经传的名为君仪的小客栈。
掉了漆的老旧招牌,窄窄的门店,拥挤的小巷,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很明显,这是一间以下等苦力为接待对象的低档客栈。
此时不到用餐时间,也不是住店的时辰,大厅里只有廖廖几个男子零落地坐着。更显得客栈的破败与凄凉。
见到我的到来,他们显然十分的吃惊。有胆子大的,更是肆无忌惮地盯着我从头到脚地打量。
虽然我的衣着让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出言调戏,但那目光中透出的明显猥亵成份,仍然让我浑身不自在,犹如吞食了一只大苍蝇。
我站在门边踌蹰了半晌,始终没有跨进去的勇气——我很怀疑,心目中的那个人会在这种地方呆上哪怕是一秒钟。
“夫人,你来了?”送信的那个小男生一眼瞧到了我,眼睛一亮,颠颠地跑了出来,热情地招呼着我:“那位姑娘在丁字十三号房里等候你多时了呢。”
我拧着眉,在他的指引下快步通过大厅,转向后堂。顺着幽暗的过道,一直往里,直走到走廊的尽头。
“就是这里了。”小男生羞涩地向我点了点头,伸手轻敲了敲门板,发出“叩叩”地轻响。
“谁?”门内传出一道清冷而年轻的声音。
“你的客人到了,客官。”
透过门缝,我感觉到了一道极不友善的冰冷的目光正在省视着我。等待了约一分钟,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缝。
“请进。”
深吸了一口气,提脚慢慢走了进去。里面的光线出乎意料的暗,仅有的窗子被拉上了窗帘,堵得严严实实。空气沉闷得教人几乎窒息。
静静地站在门边,等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这才举步朝房中的圆桌走过去,慢慢地立定身形,开始搜寻目标。
“你就是方萌?冒充了我的身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个贱人?”声音从我的背后冷冷地传来,尖酸刻薄得教我意外。却一语道破了她的身份,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不禁暗自好笑:明明是她坚定地抛弃了一切,现在却毫无愧色来指责我鹊占鸠巢?
“云书雁?”我镇定地慢慢掉转身形,目光淡淡地锁定她年轻姣好的面容。
借着极为暗淡的幽光,瞧着眼前这张与我有八分相似的脸。我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她的皮肤极为白皙,大约是常年不见阳光,又或者是因为光线的幽微暗淡,泛着一层淡淡的莹光,散发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纤细苗条的身材裹在一件深色的长裙里,翦水双瞳里射出的是带着明显敌意的倨傲的光芒。
明明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居然会如此相象?
正文 吃软不吃硬
如果不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孤傲和自以为是,与我的风格大相径庭,我们相象的程度可能会更高一点。
老实说,她长得比我美,天生有一种遗世孤立的气质。如果不是说话太过刻薄,我几乎要把她比作莲花了。
“大哥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么一个俗物,怎么配冒充我?”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地傲慢之姿,以睥睨之态,冷然相讽。*
微微皱眉,对于她屡次提到的“冒充”一词,感到极之不悦。
淡淡地一笑:“对不起,我或许暂时顶替了你的身份,可从来也没有刻意去模仿过你。所以,我并没有冒充任何人。”
“你还敢反驳?”云书雁讶然地挑眉:“一个来历不明的,身份不详的下贱女子,公然冒充朝庭大员的亲眷,妄图混淆皇室血脉。难道不怕杀头?”
嗬!居然用上威吓的手段?
可惜,她用错了方法,我方萌吃软不吃硬,天生的不信邪。
“书雁小姐如果忘记了的话,请容我提醒你一下。”我冷然一笑,神态轻松:“是你以死相拼在前,你父兄用权相逼在后,我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替身代嫁之路。如果一定要追究的话,首当其冲的好象应该是云府?”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刁妇,竟然敢威胁我?”云书雁色厉内荏地低喝:“哼!难道我云家堂堂尚书府,还会怕了你区区一个女子不成?”*
“怕不怕,总要先试过了再说。”我冷然一笑,选了张凳子慢慢地坐了下来,淡淡地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