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说话啊,什么事一惊一诈的,哪象个王妃的样子?”君怀彦上前一步,轻扣住我的手腕,淡淡地责备。
我狠狠地瞪着他,憋得脸通红,眼里浮起泪雾。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脆弱得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倒下。
“手这么冰,哪里不舒服?”君怀彦面上一变,放开手,弯腰来探我的额,沉声低喝:“无名……”
“怀彦!”这一个轻柔却无心的碰触,犹如突然触动了机关,我猛然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冲口而出:“我喜欢你!”
“嘎?!”君怀彦傻住,冷淡沉肃的俊容瞬间涨成青紫色。
“啥?”一阵死一般的沉默之后……
“哈哈哈哈哈!!!!”他的身后,一群男人爆笑。
笑得最大声地是季云涛。他用力拍打着冷无香,手舞跳蹈,笑得几乎要跌倒。
那震耳欲聋的笑声忽然震醒了我——死了!我又犯了冲动的毛病!冲动是魔鬼,我怎么可以忘了?
君怀彦那双铁臂悄然地环紧我,稳稳地把我圈在了他的怀抱里。冷冽如冰的眼神缓缓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季云涛的脸上,微眯着黑眸,冷冷地逼问:“很好笑?”
“不,不是。”季云涛竭力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瞅着我,狗腿地回答:“是……很感人。”
“噗!”这回喷笑的居然是一向波澜不惊的冷无香。他被君怀彦冷厉的眸光扫到,慌忙垂下手,俊容怪异地扭曲着。
“滚!”君怀彦俊脸微沉,从嗓子里迸出一个字。
可是,他的眼睛在笑,他的眉毛在笑,他的薄唇在笑,就连他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暖暖的,缓缓地渗进了我的心里。
“是,我们滚了,你们继续……喜欢。”季云涛狂笑着渐行渐远。
我把头死死地埋进君怀彦的怀里,偷偷地笑了——真的很糗呢!
“行了,你可以抬起头了,都走光了,没人了。”君怀彦带着笑,淡淡地调侃。
我不语,贪恋这份难得的温馨和温暖,环着他的颈子,赖在他的怀里不肯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大声?舌头被猫吃了?”君怀彦含着笑轻声地嘲弄我:“我就那么招你喜欢?非得在大庭广众下申明?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我霍地抬头,恨恨地盯着他——他都已经占了便宜了,还卖乖?
君怀彦弯腰把我放进他那张宽大的虎皮大椅里,撑着双臂,把我锁在他的身下。俯视着我的双眸,低低地调笑:“不能没人的时候说?”
“我肯说就不错了,你还敢挑……”我涨红了脸,气鼓了双颊,轻推了他一把,愤愤地怒视着他。
“小雪……”怀彦低喃,黝黑的双眸孕含了炙热的情感,直直地逼视着我,令我的心跳在瞬间急若擂鼓。
我无力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被他的目光侵略得全身发烫。
“再说一遍?”他轻昵地抵住我的额,低低地诱惑我。
“说什么?”我心神恍惚,茫然地低喃:“我喜欢你?”
“雪儿……”他满足地低叹,略带粗糙的大掌,温柔地摩挲着我柔嫩的脸颊,俯身热烈地堵住我的唇,深深地探索,温柔地抚慰,饥渴地占有……
我慵懒的蜷伏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从来也没有获得过如此刻般的宁静、安详、舒适。
正文 谁挂帅还不一定
“行了,喜儿该给你送药来了。”他伸手轻轻拉我起来,笑得惬意而轻松。
“再呆一会儿。”我贪恋那份温暖与安心,不愿离开。
他凝视着我,轻笑。伸出手狠狠把我搂在胸前,我越瞪他,他笑得越大声,胸膛隐隐震动着——这家伙,吃错药了?笑得象个白痴!*
委屈与担忧忽然涌上心头,我捶着他的后背,含着泪轻嚷:“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你去战场,不要……”
君怀彦停止了笑,黑眸微眯,认真地回望着我:“谁说我要离开?谁说我要去战场?”
“晓筠说,你今天早上递了奏折了。”我满心疑惑,一脸的呆滞:“难道她骗我?没道理啊?”
“不错,我是递了折子了。可折子是折子,出征是出征,那是两码事。”君怀彦轻揉我的秀发,忍不住失笑:“就为了这件事,你才突然失态?”
“两回事?难道是我误会了?”我陷入了迷惘:“你压根没打算去?那你干嘛请旨出征?放眼大周,有谁比你更合适?”
“走着瞧吧,谁挂帅,还不一定呢。”君怀彦抿唇,不肯多做解释,黑眸闪亮斜睇着我:“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的误会……”
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想以进为退?使了个欲擒故纵的把戏,虚晃一枪,却害我白白受了一番惊吓,笨笨地向他吐露了心意?*
天,那我不是亏大了?
君怀彦的那份自请出征的奏折,在整个大周国引起了轰动。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很快分成了两派。
以庆王端木阎为首,旗帜鲜明地提出“昭王年轻有为,足智多谋,且骁勇善战,乃国之栋梁,堪当重责大任。”
逍遥王萧昆却以:“昭王虽智计过人,却从未统兵挂帅,况且年纪尚轻,兼之出身草莽,只怕难以服众。”为由驳诉,并力推大将军萧乾为帅。
这双方各执一词,却又互不相让,倒让君怀玉头大。左右都不能得罪,挂帅之事只得暂时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