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看上去冷漠疏离,狷狂傲慢的他,居然肯为了萌萌纡尊降贵,亲临晋王府?其细心体贴,温柔深情的一面,真是让她大跌眼镜。
如意见点到她的名,上前一步朝方越福了福,轻巧地弯腰在墙角的箱子里鼓捣了一阵,包了几件衣服递到了君怀彦的手上。
“你的伤好些了吗?”君怀彦避开方越的视线,接过包裹,犹豫片刻后,目光不自然地落在她的双腿上:“还是让无名来看看吧?”*
“那就多谢了。”既然他一再力荐,想必那个无名必有过人之处,她也不是南宫澈,没必要矫情。
“无名。”君怀彦低叫一声,一名四十多岁的老者提着一只描金的漆盒,从院外走了进来。
“无名见过晋王妃。”无名微微弯腰,朝方越行了个礼。
方越朝他欠了欠身:“请恕我有伤在身,招呼不周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改天再来拜访。”君怀彦微微一笑,朝方越欠了欠身,双足轻点,忽然穿窗而出,倏地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他已听到南宫澈的脚步声,再不走,又得纠缠半天。
方越不禁莞尔。
他干什么那么急,连门都不走,又没有鬼在后面追他!
“王爷来了。”吉祥匆匆走了进来。
“无名?你来做什么?”南宫澈走进门来,看到无名,怔了怔,满脸不高兴。
“南宫!”方越皱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南宫澈轻哼一声,冷着一张脸,在她身边坐下。
“无名见过晋王,晋王妃。”无名若无其事地朝他们拱了拱手,笑容平和,仿佛南宫澈的不悦与他无关。
“有劳先生了。”方越笑着招呼他坐下。
她好奇地打量着君怀彦三番两次推荐的大夫。
他一身青色布衫,年约四十左右,身材适中。这个长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中男人,态度谦冲淡泊,散发出一种气定神闲的气势。
吉祥搬了张方凳到床边给他坐下。
“请恕无名无礼了。”无名微微侧了侧身,坐了半边凳子,示意方越伸出手来。
他捋了捋衣袖,伸指慢条斯理地轻扣她的脉门,一只手抚着下颌上的长须,低头细思了一阵,忽然眉心一跳,抬起头来看了南宫澈一眼。
这种程度的内伤,凭南宫澈的功力,明明早就可以治好,他为什么要放着不管?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却也不没有急着拆穿,继续认真地研究她的脉相。
“怎样,小越要不要紧?什么时候能走动?”南宫澈暗暗气恼,冷着一张脸,直直地瞪着无名,淡淡地询问。
君怀彦怎么跟他一点默契也没有?
他明明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偏偏还是把无名带来了。
小越如果真的有事,他会不着急?
“是气淤血滞之症,老夫给她针灸几回,再吃几付药,若王爷得空,再辅以内力治疗,不出半月应该能走了。”无名边说话,边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描金洒花红木匣子,摊在小桌上,一排银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晋王爷,别说老夫没有帮你的忙。
这个内力辅助可是大有文章可做的,你慢慢把握机会吧。
“针灸?”那不是要肌肤相触?南宫澈提高了声音,脸色忽地变得凝重起来:“没那个必要吧?”
“放心吧,”无名似笑非笑地瞅了方越一眼:“隔衣认穴这点功力,老夫还是有的。”
晋王爷跟昭王爷果然不愧是连襟,两个人的醋劲,还真是有一拼。
说着话,无名已拈了一根银针,信手扎进了方越的血海穴,果然认穴奇准。
“咝!”她当时就感到有一阵麻痒的感觉从下肢往上漫延,忍不住轻哼出声。
“哼。”南宫澈看了方越一眼,轻哼一声,讪讪地住了嘴。
总算他还有一个用处,可以让方越舒服一点。
“咦,有感觉了!”方越不由低呼一声,又惊又喜地望着无名:“先生果然高明。”
说实话,虽然南宫澈一再保证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行走如常。
可是,那种会终身瘫痪的恐惧还是纠缠着她,令她无法释怀。
现在终于看到希望,又怎么不会欣喜若狂?
“呵呵,晋王妃过奖了。”无名暗暗好笑,捋了捋胡子,目光若有意似无意地瞟了一眼南宫澈。
如果他同意,这几针下去,方越本来是应该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现在,只好对不住她了,只是替她通筋活络,消消体内的滞气而已。
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晋王去处理吧。
无名嘴里说着话,手底下也没有歇着,手起针落,接连在三里,曲尺,伏兔……插上了十数根足有三寸来长的银针。
扎完针,他提笔刷刷写了两张方子,交到南宫澈的手里,起身告辞:“老夫暂且告退,明日再来。”
正文 068 事成定局
“多谢了。”方越连声称谢,着如意送他出府。
南宫澈拿了方子交到吉祥手里,吩咐她着人照方抓药,熬了药再送上来。
“有这么高兴?”他挑起眉头,冷淡地望着方越。
“难道你不高兴?”她不以为杵,笑着反问。*
他没有说话,却弯下身子开始脱靴。
“你干嘛?”她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不会吧,现在是大白天呢,他,他想做什么?
“睡觉啊,昨晚被你害得一夜没睡,现在来补眠,有什么不对?”他臭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