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越,这个迷一般的女子,果然是老天送给他的礼物。
方越面上一红,没有吭声。
她对政治并没有研究,也不过是拾古人的牙慧,效仿当年的吴蜀联手抗曹罢了。
南宫澈远离京城十几年,虽然这些年他在京里并不是完全没有部署,但是毕竟孤掌难鸣。所以,这种敏感时刻,他绝不可能多方树敌,把自己孤立起来。
现在的形势,本就是三人抗衡,其他全是配角,联合了主要的力量,其他人自然不在话下。
“恩,我明天就去找五弟,商量结盟之事。”南宫澈点了点头,略有些迟疑地望向方越:“你,打算怎么办?”
“我?”方越笑眯眯:“好说,我正好借机会到京里各处逛个痛快。”
昨天入城已依稀看出藏都建筑上的宏伟与雄壮,可惜是晚上,又匆匆过境,看得不是很清楚。
现在,她可以亲眼目睹和见证冷兵器时代都城的防御体系,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啊?这是一个独特而又新颖的论文课题,又岂可轻易放过?
“好,让魅和影跟着。”
“不要!”方越想也不想立刻拒绝:“而且,最好连琴棋书画也不要跟着去。”
哎,要什么琴棋书画?她宁愿跟着她的是刀枪剑棍。
四个娇滴滴的丫环,醒目惹眼都不去说,真带着她们去逛城墙根,那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琴棋书画可以少去两个,但影和魅却一个也不能少。”南宫澈摇头拒绝了她。
京里不比隘州,形势要复杂得多。况且,她在明敌在暗,万一有人绑了她做为要胁,岂不是缚手缚脚,处于被动?
“我喜欢一个人慢慢逛,身边跟着人,不自在。”方越皱起眉头。
“那容易,我让他们暗中跟着,保证不出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南宫澈折中处理。
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盯着,象幽灵一样神出鬼没,不是比跟在身后更糟?
“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那就让他们直接跟着好了。”
“两丫头去掉。”方越继续讨价还价。
“好吧。”南宫澈考虑半天,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OK,说定了。”方越笑着回房做准备。
虽然她从没说过,但跟着他一直在东奔西跑,四处征战,怕是早闷坏了吧?
南宫澈凝望着她变得轻快,几乎可以说是雀跃的背影,宠溺地笑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方越起了个大早,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特意换穿了男装。
她身材本就修长,虽是普通的青衫小帽,却显得格外的清秀飘逸。
“早点回来。”南宫澈细心叮嘱。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兴冲冲地带着夜影和夜魅出门。
从晋王府出来,穿过一条铺着青石板的横巷,再拐几个弯,就到了大街之上。
大街两旁酒肆林立,店铺罗列,各类商品琳琅满目。也有许多人肩挑手提,呦喝着穿街叫卖,热气腾腾的小吃,香味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
方越兴致勃勃地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跟着人流慢慢朝城外走去。
“王妃,再往前面,可就出城了!”见方越一个劲地往城外走,夜魅实在忍不住,悄声提醒。
“夜魅,”方越指着箭楼上手执长戟的卫兵,微微一笑:“我想去内城墙上走走,有问题吗?”
“嘎?”夜魅愣在当场。
她去那里做什么?难不成在为今后攻打皇城做准备?
“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方越不禁暗暗好笑。
“好奇?”夜魅越发如坠雾中。
王妃的趣味还真是独特。
别的女人都喜欢珠花首饰,华衣美服,她竟然来看城墙?
京里的城墙不过是比隘州的高了些,厚了些,也结实了些,他还真瞧不出有啥特别之处,值得她拨冗前往?
“怎么,有问题吗?”方越挑了挑眉,不禁微微有些失望。
此处为京畿防卫重地,有重兵把守,又非旅游名胜,岂可任人登临参观?
是她一厢情愿,想得太过简单了。
“不,没问题。”夜影曲肘轻轻撞了夜魅一下,躬身行了一礼:“请王妃在此等候片刻,属下先去打个招呼。”
“站住!”箭楼上的守卫见夜影接近城楼,立刻出声喝止:“干什么的?”
“这位军爷,我们公子初到京城,想要登高望眺皇城的威仪,还望行个方便。”夜影抱拳一揖后,走过去,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卫兵的手中:“这些银子给众位军爷打些酒吃。”
“呃……”那守卫得了钱,语气立刻变了,笑逐颜开地瞟了一眼银票顺手塞到袖子里:“公子客气了,只到城楼上走走,打什么紧。”
“有劳了。”夜影微微一笑,退了回来:“王妃,请。”
于是夜影在前,方越居中,夜魅在后,三个人依次上了城楼。
方越约摸估算了一下,那城墙高约十来米,再加上垛墙,怕是有十二米左右高了。底下是黄土夯筑,上部却是土坏加筑。
从她站的地方远远望过去,南北两端各有一座箭楼,形如碉堡,箭楼延伸出去与外城墙相接,布署得极为合理。
城壕宽约五米,每隔五十米处,便有一个哨兵,算得上警卫森严了。
她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不时用脚步去丈量一下距离,有时还探出身子去墙外看看。
她这里瞧得津津有味,那两个男人却觉枯燥之极,不知她的快乐从何而来?
这样慢慢沿着城墙绕着京城而行,不知不觉天已过午。
“王妃,时候不早,是不是吃过中饭再来?”夜影侍候在她身边的时间较长,倒也摸准她做起事来不分昼夜的特点,又知她性子温和,对下属亲切,因此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