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人见自己的话被堵回来,心生不满,说:“怎么可能,主上的阵法天下第一。他们已经进了网,就算是大罗金仙都逃不掉。咱们只要等着消磨干他们的精力,几日后去抓人便可。”
苏苒之爬进自己看到的山洞,将书生放在地上。
书生看着这有些熟悉的画面,颤颤巍巍憋出来一句话:“少侠,山上的洞好像都长的差不多……”
苏苒之挑眉看着他。
书生快哭了:“这、这是鬼打墙吗?!”
他刚才说过鬼打墙是最基本的阵法,结果自己就遇到了。
苏苒之微微后仰,靠在洞壁上,默认了书生的猜测。
所以,她刚刚看到瘴气上升,其实很可能只是鬼打墙内的另一个小阵法,用来迷惑心神、让人恐慌的。
苏苒之到底年纪还小,还有两个月才满十八,从小到大还没来得及接触阵法。
唯一听说能破除鬼打墙的方法就是话本上看来的——童子尿。
纵然书生说自己都四十多岁了,苏苒之还是不信邪的问了一句:“先生可与人行过夫妻之事?”
国字脸书生瞬间脸色涨红,但因为苏苒之语气太一本正经,他并没觉得唐突,而是憋出三个字回答:“从、从未。”
苏苒之道:“民间传闻中,破解鬼打墙的方法一般是童子尿,先生可愿试一试?”
……
大概一盏茶功夫后,苏苒之从远离洞口的地方跳进来,国字脸书生小声说:“好、好像没用。”
确实是没用。
苏苒之皱了皱眉,难道他们都要被困在这里?
不过,刚刚拿着钝剑出去,将空间留给书生后,苏苒之倒是开辟了新的想法。
那就是自己不必拘泥于上下爬,其实左右也是可以去探寻的。
于是苏苒之留给书生一撮三昧真火,让他在遇到危险时将三昧真火扔出去,这样不仅可以阻挡对手一段时间,苏苒之自己还能感知到火苗不稳,然后迅速赶回。
书生这会儿正非常不好意思,没敢看苏苒之,点头答应了。
苏苒之提着钝剑就跳出去了。
在崖壁上横着走比上下更费力气,而且还极为考验人的判断能力,因为若是一不小心爬歪了,那么一会儿苏苒之很可能找不到书生所在的山洞。
毕竟山洞入口在竖直方向,苏苒之只要方向歪一点,探出去很长距离后,那就歪了不止一星半点。
—
瘴气中的两个劲装汉子已经消停了,出去给三个关在笼子里的……‘人’喂饭。
或许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因为他们全都指甲很长,面部像真正的黑狗一样,鼻子只剩下两个孔洞,只有眼睛黑白分明,像个人样。
这就是那被称之为‘长甲犬’的‘人’。
三年来,陈国在附近失踪数百人,可能也只活了三个。
剩下的,都汇聚成此处白濛濛的瘴气。
“你连一个没有修为的女子都打不过,每天给你喂这么多还有什么用?”
劲装汉子因为没在主上面前讨到好,这会儿把气发在‘长甲犬’身上,说:“今天便只能吃一顿。”
‘长甲犬’到底曾经是人,能听懂话,他伸手比划,意在指苏苒之有多厉害。
但戳出来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汉子的衣裳,‘长甲犬’当即害怕的蜷缩成一团,呜咽着哭起来。
他虽然被炼化成如此样子,但思维暂时还没被固化。
尤其劲装汉子经常威胁、打他们,他知道做‘错’了事就会被打,还会被罚不许吃饭。
“哭什么,老子让你哭,你哭是想把主上引过来吗?”
“再哭、再哭三天不准吃饭,饿死你!”
主上不常来此处,偶尔有了特别需要关注的对象,才会用化身出现在此处。
但就算是简单一个化身,实力也并非他们能比。
因此,他们对主上非常敬畏。
同伴见他在‘长甲犬’面前吃瘪,心道那‘长甲犬’也是蠢货。
在主上心目中长甲犬或许比他们这些手下还值钱,毕竟不容易炼制,再加上陈国国君下令让落神山附近百姓迁移,上山之人是越来越少了。
可能这些就是唯‘三’的宝贝了,主上怎么可能让他们随便饿死。
看完好戏后,同伴假惺惺道:“别跟畜牲置气,我陪你换衣裳去,你说,那个姑娘没修行,真将它打回来了?”
“那还能有假?”
“我寻思着,你说这样厉害的姑娘,会不会找到破解阵法的关键?”
没有什么阵法是丝毫生门都没有的,而鬼打墙这种最基础的阵法,破解方法简单到几乎人人都懂。
——童子尿。
“别忘了,他们可是被分成了两拨,各自应对一个阵法。得合在一起,让阵法重叠后,才有机会用童子尿破阵。在石壁上,两方都得分毫不差的横着走,才有机会遇到一起,这没人做得到。”
不怪他们如此笃定,这样的限制,真的基本上可以说是死局。
但两个汉子话音刚落,就感觉脚下震了一震。
周围瘴气居然突然加重了。
这是阵法在空间上相遇、合并的标志。
俩汉子赶紧跑回去找主上,而苏苒之则在横向探路一个时辰后遇到了秦无。
这会儿她正在给秦无和另一位书生带路,准备回国字脸书生守着的山洞。
胆小的书生面容羞愤,在看到苏苒之时,在半空中还强撑着别开脸去。
苏苒之看了看秦无,小声说:“你得罪人家了?”
秦无抓着一个人,还能在没有丝毫借力点,只能靠剑支撑的悬崖上轻松行走。
他淡淡说:“没什么,逼着他解决生理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