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French kiss(2 / 2)

驴蛋吧,以为不过一颗烂杏子,这有啥呀,所以才开了个玩笑,谁能想到这个老太太居然较上真了。

他冲过去就拽了一把:“老奶奶,没你这样儿做人的吧,这是我弟。”

何妈还不到五十,虽然称一声妈,人家还是个大姑娘,一听孩子叫她奶奶,这下真生气了,一手就挥过来了:“谁是你奶奶,你就不知道叫个阿姨?谁给你的家教这是。”

驴蛋左伸一臂,右伸一臂,连着倒退了两部,哟呵一声:“老奶奶,你这腿还挺有点儿力气的啊。”

何妈给气的啊,转手扔了狗蛋,就冲着驴蛋来了:“我要给你屁股上放两巴掌,叫你知道我是不是老奶奶!”

“我家孩子再熊也得我打,你是谁啊你就打我儿子?”这不,何妈刚冲过来,就叫赶出门的苏向晚一把给捞住了。

何妈等的就是苏向晚:“哟,你就住隔壁的吧,我家南南就是让你给送到海西去的,是不是?”

“是我,怎么了?”苏向晚问。

现在这社会,揭发有功,它无过啊。

何妈搬出自己找来的理由:“你,你儿子偷我家杏子了。”

“老奶奶你一看就是新来的。”苏向晚说。

何妈一听苏向晚也叫自己老太太,气的头上几要稀疏的白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你叫谁奶奶呢你?”

“瞧见没,这棵杏子树是砌在墙里头的,虽然说枝子在你家,但是那根子,可是在我家的,这是我家的杏树,明白不?”苏向晚说。

何妈都快结巴了:“你敢跟县长争杏树,你……你就等着……”

苏向晚笑了:“县长才不会跟我抢一颗杏树呢,何妈你一直陪李县长在外出差吗?要真的一直在外出差,我估计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小心县长把你原送回家去。”

县级干部,又是个女同志,就算别人再当面干点啥,她也不会跟人吵架的。

这是一个国家干部的修养和素质问题。

这老太太她不懂,她狐假虎威,一看就是李县长头一回带出来的。

宋青山正在重新砌烟灶,糊泥巴呢,听苏向晚在外面吵了起来,听起来还是跟隔壁的保姆,就说:“你好歹也是妇联的干部,怎么能跟个保姆吵架。”

苏向晚在等他砌烟灶的时候,赶紧就把自己的蜂窝煤炉子生了起来,准备给吱吱蒸鸡蛋呢。

“因为是保姆,我就不能说吗?你有没有听说过,阎王好见而小鬼难缠,但是小鬼难缠你就躲,那怎么成?咱们工作上可能面对的是县长,但生活中,更多要面对的,则是她家的保姆,下马威很重要,倒不是让她怕咱们,而是让她学会公平对话。”苏向晚说。

宋青山没说话。

总之,苏向晚干啥都有她自己的道理,在家里,他几乎是听着就完了。

她突然说:“对了,在我所知道的,将来的你,会在清水峡的两岸全栽满杏树,知道为啥不?”

“为啥?”宋青山糊好了泥灶,转身出门,扛大锅去了。

现在这个年代,锅是特精贵的东西,苏向晚有一口大锅,还有一口小锅,全是当初宋老太欺负着,逼着她非得搬家的时候,乡长亲自批给她的呢。

“因为啊,狗蛋将来也得因为偷杏子给人绑在树上差点打死。最后你去领孩子的时候,孩子都快给打咽气了,从那以后,你就在清水峡的两岸,全把杏树给栽上了。”苏向晚说。

这就是宋青山为父亲的爱,他跟宋大爷其实是一样的,心里只记挂着孩子们吃饱了吗,穿的好吗,儿子想吃杏子,他就把杏树栽到漫山遍野。

那时候,想必狗蛋的心里也是暖的。

但总有事情,把他们父子一点点的推开,推向反目的深渊。

“那当时你在什么地方?”宋青山现在,把苏向晚所说的这种事情,当成是一种前世,就比如说,应该是属于上辈子经历过的。

苏向晚特冷淡,也特高傲的拿凉开水打着鸡蛋,切着葱花说:“我当然是在过只属于自己的好日子,每天打电话等人送饭上门,躺着吃,你们父子过的怎么样,谁稀罕呀。”

但她这个人吧,嘴上说不稀罕,突然见灶头上一块砖眼看要掉下来,赶忙伸手就捞住了:“你就没长眼睛,没看到砖要砸到脚?”

还不是在乎他?

宋青山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狗蛋和驴蛋俩仰头,正在看那颗杏树呢,显然,俩孩子还是不太敢摘上面的杏子。

事实上,土司衙门原本就属于是公产,这里面的杏树,当然谁见了都能摘两颗吃,也就何妈那样天生的吝啬性子,才会为了几颗杏子而跟人吵架。

驴蛋想了半天,溜回来了:“妈,听说隔壁住的是县长,那杏子我们俩还是不吃了吧。”

狗蛋也说:“我不馋,真的,我一点也不馋呢。”

宋青山也纳闷儿啊:“小苏,咱们且不说你先是把谷南给弄到海西去了,刚才又惹了李逸帆家的保姆,现在你还准备让俩孩子摘她家的杏子,你是真的嫌日子太好过,还是觉得李逸帆的脾气会很好?”

苏向晚专门把李承泽也叫进了厨房,让他和驴蛋,狗蛋三个并排站了,就问他们:“进了城,高兴吗?”

李承泽是向来不说话的一个。

驴蛋摇头:“不高兴。”

狗蛋最怕:“不过一颗坏掉的杏子,差点把我抓到公安局。”

“所以,城里不比农村,一颗杏子不算啥事儿,在农村你想吃就吃,在城里却要分个你是你我是我,以后不明白归属的东西,可不像村里的蚯蚓想挖就挖,都得分个你的我的,小心给人找上茬,明白吗,尤其是你,宋承泽。”

李承泽眉都不抬,居然说:“好的妈,我知道啦。”

“你叫谁叫妈来着?”苏向晚一听就怒了,这是咋回事啊,她的吱吱才两岁半,小野猪崽子已经把自己当女婿啦?

“我不是在你家的户口本上,我要不喊你叫妈才是怪事儿吧?”李承泽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说。

宋青山还在厨房里忙碌,看李承泽端着碗鸡蛋糕出去,正在给坐在杏树下面的吱吱喂呢,就说:“这孩子多懂事,都知道给吱吱喂鸡蛋糕。”

苏向晚:这男人怕不是个棒槌吧?那是孩子吗,那是头野猪,好吗?

晚上草草煮了点挂面吃了,就该睡觉了。

苏向晚见宋青山一直抱着吱吱在外头,不肯进来,就自己铺开炕,先睡下了。

妇联还没给她确定的报道的时间。

但是,她心里头得把妇联的工作给梳理一下,还有就是,县里不比乡上,吱吱又还小,送不得幼儿园,得给家里也找个保姆啊。

“苏向晚,吃过这东西没?”她眯眯糊糊的睡着呢,就听身侧宋青山突然说。

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多了个东西,苏向晚舔了舔,突然就睁开眼睛了:“酒心巧克力?”

果然吃过。

显然,战地记者阿德里安说的没错,他这个家属,懂的远远比他预想的多多了,而且是个天生爱浪漫的。

他不能光给钱,还得给点儿爱,法国人说的那种,能恶心死人的爱情。

宋青山的唇已经封上来了,先试探了片刻,伴着巧克力的滑香给她来了一通深吻,然后说:“French kiss,是这样的吧?”

男人脱了白衬衣,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套头背心,肌肉怒胀,是个在做俯卧撑的姿势。

能闻到地雷味道的鼻子又高又挺,虽然装的特老道,但额头的汗往下迸着,心跳的怦怦声苏向晚都能听得到。

所谓的法式长吻,应该也叫庆祝胜利之吻,得尽力的探触到口腔的最深处。

说实话,全世界估计也就法国男人,才会那么奔放大胆。

苏向晚睁开眼睛看了半天:“宋青山,你不会换了个瓤子吧。”

就真的换瓤子,才能叫一根特大号的实心棒槌,懂得啥叫个French kiss吧。

一通深吻,居然吻的苏向晚面红耳耻,眼红心跳。

“庆祝珍宝岛的胜利,庆祝共和国的战士永远是都是地球上最硬的刺刀与钢枪。”宋青山意味深长的说:“你的宋团懂的多着呢,小苏同志,好好享受吧,这回,你的宋团准备给你一个法式的温柔。”

大话吹的轰天响,但在苏向晚这儿也只是不疼了一回。

技巧,还是稀巴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