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要入伍(1 / 2)

第136章要入伍

毕竟曾经是战友, 那怕给宋团阴了,刘在野没敢在监狱里大吵大闹, 黑着脸就把这个‘韩明’从监狱里接了出来。

“宋青山, 你他妈抢老子功劳!”出了监狱,走到半路上,刘在野一拉手刹, 把车扭到旁边的田里, 就让他那一帮狗腿子把宋团给围住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怕不好吧领导, 这可是个大校, 师级干部, 我们要打了……”

“打, 为什么不打。”刘在野简直气疯了:“宋青山, 你不是不知道赈灾办的工作对我有多重要, 没那个工作,老子在秦州还是野狗,常丽萍那样儿的都看不起我, 你还来拆我的台。”

一起在部队, 他转业了, 宋青山一路做到了师长。

一起有的家属, 他的早死了, 宋青山一窝孩子,你就说刘在野现在能不生气吗?

不过, 还不等刘在野的怒火发泄出来, 从后面迎面而来一辆苏式的玛斯200, 装满着沙土,直接就撞过来了。

要不是宋团一把拉开刘在野, 他们俩就得给撞成个肉饼。

“怎么开车的这人?”刘明个狗腿子,骂骂咧咧的说。

但是,后面再来一辆苏玛斯200,直接就朝着宋团撞了过来。

惊险,刺激。

不止刘在野,他那帮狗腿子也是四散逃窜,因为刘在野在秦州赖以招摇的那辆吉普车直接给大卡车撞飞了起来,就在漫天冻了土的黄土地上咣咣乱翻,跟个破铁盒子似的。

刚才跑掉的那辆卡车也折了回来,车上下来个同样穿着羊皮袄的,手里拿的,还是用报纸卷的那种纸烟的男人。

他捏着烟把子深吸了一口,把烟把子往地上一扔,再一踩,这穿羊皮袄的,蓬头垢面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把跟自己一样高的土枪,直接就瞄准宋团了。

瞄准加上膛,砂弹呼啸而来。

“跑啊,傻愣着干啥?”宋团一声吼,刘在野才醒悟过来。

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回去就到赈灾办,他妈的王司令忽悠刘在野,是让他到海西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送命来的。

……

车停在长途汽车站,但是,为了保险期间,苏向晚得带着孩子们,和韩明一起坐火车回秦州。

而她的车呢,得留给宋团他们。

毕竟真要说迫害过韩明的人一直在监狱外头守着,没几次车毁人亡的事故,他们不可能脱险。

“小苏同志,你好!”韩明在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才算清醒了过来。

“你先静一静,我给咱们买火车票,然后再买点吃的,咱们赶凌晨两点上车,后天就到秦州了。”苏向晚握上韩明的手,心说,这人哪像是从监狱里出来的,手咋这么细,还这么绵软啊,跟个女人似的。

当然,韩明长的很帅气,文静又帅气,跟他弟弟韩江完全是两个类型,说话慢斯理,声音特别温柔,笑的时候两个眼角的鱼尾纹皱皱的,非常好看。

苏向晚因为这人长的好看,特地多给了几个笑脸。

好吧,韩明前面的梦全是白做的,家属是人宋青山的,孩子是他的,但是他的妻子死了。而这一切,在坐牢的时候韩明完全不知道。

妻子死了,韩明得悲伤会儿吧,那么,这时候最好的就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苏向晚从火车站出来,还得去买点儿馍馍和奶粉,毕竟路上得吃。

不过,在供销社里,她发现了一样很好的东西,风干牦牛肉。

别的几个孩子没有暴饮暴食的习惯,谷东在减肥一天后,迎来了他疯狂的反弹,而且大道理特别多,不论谁劝,都是一句话:“我已经减过肥了呀。”

一般来说,一家要是孩子多,毛病最多的那个,向来是最受父母关注的。

苏向晚本来还想狠着心让谷东减肥的,但是转念一想他立刻就得跟他爸走,没忍住,还是买了几大块子的风干耗牛肉。

耗牛肉这东西属于海西特产,但是本地人买不起,外地人擅长发现它的风味的并不多,所以买的很少。

售货员大概很少能遇见像苏向晚这样财大气粗,能买得起耗牛肉干的,还特热情的替她剁成块子,另外送了她一个小土布袋子,让她单另装耗牛肉。

提着大半袋子的耗牛肉干,几个大馕,为了就馕,还买了十几头洋葱,并一罐子一揭开盖子,就腥的人直想哇哇大吐的耗牛奶粉,苏向晚才回了火车站。

当然,不是她有钱,也不是她大方,想在这地儿穷造。

而是因为宋团的车上有一大把的统购票,且全盖的军区的戳,既然是帮军区办事,不花白不花,对吧?

耗牛肉干,那是属于越嚼越有味儿的东西。

但是,就这样的牛肉干太腥,并不好吃,苏向晚从供销社出来,又跑到她早晨吃过羊肉泡的那家子,问老太太买了点儿孜然粉和咖喱粉,洒在耗牛肉干上头,只能说,要再能有一部电影给她消磨时间,这趟旅程就算齐活儿的舒服了。

“我真是你爸,你也不叫谷东,这名字很不好听,爸爸得给你改一个。”韩明正在候车室里,耐心的跟谷东俩交涉呢。

“我放屁。”谷东义正严辞,就跟电影里头正在被国军,或者日本鬼子严刑逼供的我党战士似的:“我爸叫宋青山,我叫宋谷东,我妈叫苏向晚,我才不要你做我爸爸。”

吱吱在铁皮椅子上蹬长了腿,指着自己说:“你也不看看,你跟我们家的孩子像吗,你哪儿像我妈生的,啊?”

他就好像狗窝里进了一只野猪,鸡群里的一只大鹅,怎么着也跟宋团家的孩子不像啊。

韩明现在的悲伤是无人能理解的。

像他所有的经历,只有荒唐两个字能形容。

当然了,在这个时代,在海西州这地方,跟他一样经历着荒唐的人不计其数,不多他一个,也不少他一个。

时代的浪潮中,他只是一滴满载着伤痕,沉痛而又悲伤的小水滴而已。

谷东不能接受他,他也能理解,所以,李承泽和驴蛋几个训谷东的时候,他还有点生气:“好了,他说他是谁的儿子就是谁的儿子,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就不要为了这个跟他多做计较,行吗?”

谷东一脸得意洋洋,抱着手臂,要挟半天,大冬天的,非得韩明把宋团的衣服脱了给他抱着,这才算。

苏向晚回来之后,还得等到半夜才能上火车,毕竟时刻表就是这样,快车到海西这种小站上,都得到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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