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从文来到科里。
昨晚陈厚坤看过一遍患者,今天按照既定顺序把患者送去手术室就行。
不过周从文还想多做一件事。
这几天在手术室闲聊,说起医大发生的医疗事故,周从文心里暗自记住。
“沈浪,起床了!”周从文来到值班室把沈浪叫起来。
“好早……我再睡会……”沈浪翻了个身。
周从文毫不犹豫直接把被子掀开。
值班么,睡觉的时候肯定会穿衣服就是。要不然半夜护士、患者家属在外面敲门,光着跑出去就不好看了。
沈浪穿着隔离服蜷缩成一团,“有没有人性啊。”
“昨天没急诊啊,你这么怎么了?”周从文有些不解。
“下台后我和肛肠科的患者聊了一会,聊着聊着天就亮了。”
“……”周从文叹了口气。
沈浪这脾气还真是够一说,他就像是一名肛肠科的医生,真想一脚把他踢去肛肠科切痔疮。
“起来,交给你一个活。”周从文毫不犹豫的打开窗户。
深秋的冷气冲进来,沈浪再也没办法装死。
“半夜能睡不睡,非要和肛肠科患者闲聊,你怨我?”周从文一脚踹在床边,值班室的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摇摇欲坠。
“起,起。”沈浪打气连天爬起来,“总问人家事儿,我上去看了手术,回来得告诉人家吧。这叫有始有终,有情有义,你懂个屁。
别说肛肠科患者,我也好奇啊,昨天的手术患者身体那么好,怎么就反复上台呢。
再说肛肠科的患者多八卦,要是他们胡乱猜被患者家属听去,最后总是隐患么。我说明白了,大家当个八卦就得,没人往歪道上想。”
“穿上点,别感冒了。”
时间还早,周从文见沈浪还没彻底清醒,便坐在对面,摸出白灵芝。
“交给我什么活?”
“以后术前核对影像资料,给每个患者患侧做标记。”周从文说道。
“你是不是强迫症啊。”沈浪抱怨道,“咱们就这么几个患者,怎么可能错。还没七老八十呢,你怎么就痴呆了呢。”
“万一呢。”周从文叼着烟,火机在手指间转来转去,时不时一团火焰喷出来。但他没有点烟,让白灵芝始终处于薛定谔状态。
“接患者的时候就核对一遍,麻醉前还要核对一遍,开台前又核对一遍,你还要标记。强迫症太重应该去治疗一下,要不太遭罪了。”沈浪抱怨道。
“咱们现在患者少,以后患者多了的话,忙的昏天黑地,都想省略一个细节,以为别人核对过就错过去。如果碰巧那面也这么想,两下一碰,切错了边,哭都没地儿哭去。”
“从文。”沈浪裹着被,醒了一大半,“真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信心是从哪来的。”
“起来。”周从文懒得和沈浪说大道理,很坚定的把这货彻底叫起来,挨个病房转。
周从文看片子,核对患者信息,核对无误后沈浪用亚甲蓝在患者患侧6、7肋间划上一道5cm左右的痕迹。
剩下的4个患者全走一遍,沈浪彻底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