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平一怔,随后谨慎的点了点头。
“介入手术是以后的大趋势啊,而且周教授很明确的说了,手术对患者的影响相当小。”
“肖院长,我有点不理解。”时平也实话实说,要是这时候一直唯唯诺诺,给肖凯一个自己好像已经同意的假象,最后再否定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地道。
”你说。”
“换瓣手术是要把二尖瓣切下来,然后换机械瓣膜或者是生物瓣膜。”时平道,“用介入做,怎么切?“
“不切。”肖凯挠了挠头,“我讲不清楚,说实话我也没见过这个新术式。在国内,甚至在世界范围内,介入下的瓣膜手术应该是第一例。”
“”时平原本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可是他听肖凯这么说,所有希望都烟消云散。
只一瞬间,时平就拿定主意。
“有好处,介入手术是周教授参加明年世界手术大赛的术式,要录像。一切费用全免”肖凯说着,看了一眼时平,“我知道费用对你来讲不是问题,但这是世界第一例。”
麻痹!
时平心里骂了一句。
自己是心胸外科医生,就得拿自家老太太做世界第一例手术?没这个道理。
谁愿意当小白鼠谁去,自己可不干。
肖凯能感受到时平的抗拒,他也没劝,只是说明手术对周教授来讲不算难,而且还有黄老和邓主任,这是最好的选择。
送时平离开,肖凯叹了口气,随后回去找周从文。
“周教授,小时的母亲我觉得未必能选择做介入手术。”肖凯回去后和周从文汇报道。
“嗯,都是搞心胸的人,很难接受。”周从文点了点头,“不怨时主任,就像是做楔切后不下胸瓶,胸外科医生都很难接受这一点。“
肖凯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惊讶心情,心中了然。
“可手术
“没事,郝主任不是找了一个患者么。“周从文道,“有一例就行,其他都无所谓的。”
“好,那就这样。”肖凯从白服口袋里取出笔记本,戴上老花镜,像是狼外婆一样开始记录。
周从文每次看见肖凯这幅模样都觉得有些古怪。
肖凯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大概率是做给自己看,可周从文从来没说过什么。
只要工作完成的好,有些形式上的东西也是正常的,就当作是必要的仪式感。
“让时主任那面带患者来,术前还有很多检查,老板后天就到。”周从文一边说,肖凯一边记。
周从文看肖凯的笔迹,应该是把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没有遗漏。
“再有就是我絮叨一嘴,所有患者术前一定要做好签字。“周从文道,“赫尔辛基那面最近又开会了,我让邓主任带资料来,咱们的模版还是要换。“
“周教授,这个就太严谨了吧。”肖凯扶了扶老花镜,笑眯眯的说道。
“还好,既然有规则,那就按照规则走。“周从文道,“尤其是做科研这一点,必须由患者、患者家属签字认可。我再提一点,签字上要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