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永健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别扯我,我要是有本事吸引到他,哪还会有你们三个什么事?我估计小学就被拐跑了。”
莉莉丝听得掩嘴笑个不停:“还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阳永健问:“你说希捷的依据是什么?”
莉莉丝开口:“我说是女人的直觉你信不信?”
阳永健摇头:“别跟我说直觉,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了,靠直觉你能把自己逼疯了去。”
莉莉丝说:“我上个月在伦敦时,不小心听到了陶歌在阳台上和一个人在打电话,说的是在京城买四合院的事情。
电话那边就装修风格征求陶歌的意见,陶歌当时问了一句:这套四合院是给米见买的还是...?”
阳永健追问:“后面呢?”
莉莉丝说:“后面陶歌看到我了,及时改口了,改成是给米见买的还是他自己住?”
阳永健问:“你确定?”
莉莉丝说:“当然确定,只是我当时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脑子嗡嗡地在想他和米见的事情。
那时还觉得米见不可能这么快答应他的。
但是昨晚我确认了米见和他的关系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陶歌那话里分明有其它意思。”
阳永健还是一知半解,“就凭这也不能确定吧?”
莉莉丝说:“有一次我和他在快乐的时候,我半途有突然提到希捷这名字,他当时的瞬间反应有点不一样。
你知道的,那种情况下,他最真实的反应我都能亲密无间的感觉到。”
阳永健听得脸都红了,啜一口道:“你能不能要点脸。”
莉莉丝伸手摸了摸她:“希捷应该跟他搭上关系了,但我不知道是怎么搭上的?
北大有米见,他身边有双伶紧紧盯着,按道理没多少机会才是。”
阳永健唏嘘:“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都小看希捷了,她那甜美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
莉莉丝扁扁嘴:“谁说不是呢,她成绩那么好,就应该想到不是蠢笨之人来着。”
阳永健问:“那你怎么办?”
莉莉丝说:“我能怎么办?双伶和米见我都奈不何,交给她们吧,她们就算反应再慢,也迟早会知道的。”
阳永健好奇:“你不提醒?”
莉莉丝反问:“我怎么提醒?我难道跟她们说,我是在床上测试出来的?
再说了,就算不提床上,我敢提醒那就相当于不打自招。
还想看杜双伶智斗米见呢,我可不想过早捅破窗户纸。”
阳永健指指她,彻底无语了。
阮秀琴在后院忙完了,走进来问两人:“婷婷、永健,不早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莉莉丝起身,“阿姨,我们马上就去睡。”
三人上楼的时候,阮秀琴看到书房亮有灯,下意识就想过去制止满崽的熬夜行为。但她又不敢确定米见是不是在里面?硬是忍住了进去看看的念头,直接往自己卧室走去。
书房。
张宣正在埋头苦干,虽然美人在侧,但对于他来说,一旦开启写作模式,就相当于进入了六亲不认的角色。
米见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地复习考研课本,只是时不时会看看时间。
当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半时,她收好课本和纸笔,问张宣:“大概还要多久?”
张宣估算一下进度,回答:“还要20分钟左右。”
米见轻轻点头,没再催,只是坐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他写作。
某一刻,视线不知不觉地移到了他头上,当看到乌黑乌黑的头发里竟然掺杂着3根白发时,她怔了怔,随后恍忽了。
20分钟一闪而逝,米见看到他搁笔,就问:“你高中的时候有白发吗?我记得好像没有。”
张宣反应过来了:“我有白头发了?”
米见起身,来到他后面,伸手帮他把白发拔出来,放在手心呈现给他看,“答应我,以后不许熬夜了好吗?”
张宣接过白发在灯光下打量一番,笑说:“没事的,3根白发而已嘛。”
米见再次说:“答应我,以后不许熬夜了。”
张宣愣了愣,转身看着她,见她一脸前所未有的认真之色时,答应了,说好。
接着他又说:“早生华发,可能是太过忧虑了的原因。
你要是早点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肯定会天天有个好心情,这样才可以从根本上解除我的隐患。”
说完,张宣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为了我的健康问题,认真考虑一下吧。”
面对这个打蛇随棍上的无赖,米见好看地笑了,打趣问:“你怎么处理我和双伶的问题?选谁?”
张宣眨巴眼,直直地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见他装无辜,米见笑得很无奈,“你哪天想通了这个问题,哪天再提我跟你在一起的事情。”
张宣下意识问:“要是一直没想通呢?”
米见盯着他眼睛,轻轻说:“那我等你。”
一句直抒胸怀的“那我等你”,让老男人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前尘往事,瞬间破防了,脸上的不正经不见了,眼里涌出了泪花。
米见静悄悄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流,这一刻,她的情绪似乎被感染了,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悲凉之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前一刻他还分明是个无赖,下一瞬却让她的心房都在打颤。
僵持片刻,米见叹息一声,伸出右手大拇指帮他揩了揩眼泪,安慰说:
“我不跑,你也不用刻意为难自己。我只是现在还过不了双伶这一关,要是哪天我自己想通了,我会来找你。”
座位上的张宣听得没做声,只是把头贴在她腹部,双手环着她的腰腹,闭上眼睛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米见这次没有推开他,好像忘记了之前说的那句“这几天不许再抱我了”的话一样。
一时间…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偎依持续了长达两分钟之久。
米见最后伸手抚摸一遍他的头发,说:“我们去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忙。”
“嗯。”张宣嗯一声,又抱了一分钟才松开他。
“晚安。”
两人无声无息地走出书房,米见忽然回眸一笑,道声晚安。
张宣看痴了,目送她走进卧室,站在原地好久好久没说话。
关好门,拉熄电灯,米见半坐在床头没睡。
脑子里满是刚才他突然流泪的那一幕,睡不着。
“那我等你”是米见倾心他这么多年以来,最直白的一句吐露心思的话。
她只是想通过这句话告诉张宣,心里不要有太过担忧的情绪。
米见很清楚,要是搁以前,就算自己很在意他、也是不会说出这话的,但那3根白头发触动了她。
因为米见知道他的不容易,能想象他从一贫无洗到名满世界背后的努力和付出。
张宣在写作的事情上这么拼命,米见不想在感情上让他有太过忧虑和烦心,不想看到一个明明只有20多岁的人,却渐渐布满白发,所以才有了这句“那我等你”。
不过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张宣竟然哭了,动情地流了眼泪。
两人心有灵犀,米见自然能分辨出那是他的真心,那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米见心季的同时也在沉思,自己这句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要知道跟他认识6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流眼泪,第一次见他露出悲伤的情绪。
那一刻,米见感觉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情深。
那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那份对自己的爱似乎积蓄了很多年很多年一样,这是米见跟他对视时的直观感受。
很多年很多年?听起来有些莫名,可米见却真实感觉到了。
右手放在腹部,一片被泪水打湿的衣服告诉她:
这是真的,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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