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然而——

冬麦委屈地嘟哝起来。

“你在干嘛?”

“这是什么?”

“不要,你拿了什么?”

说着,她扭着要摆脱。

沈烈血气沸腾:“冬麦——”

冬麦感到剧痛袭来,她猛地往前一顿,整个人疼得僵在那里。

趴在那里的她,仰着脸,张着唇,修长的颈子扬起,她痛苦地蹙着眉头,闭着眼睛,疼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就连散落在鬓边的发都虚弱地贴着颈间。

她仿佛一尾跃出水面却被瞬间封冻的鱼。

沈烈也咬着牙僵在那里。

他第一感觉是酸爽美妙,滋味是如此好,好到那畅爽直冲天灵感,他这辈子没得过这样的滋味。

只是在最初的畅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

他攥着,低头,怔怔地看过去。

之后,缓慢地抬头,他看到了痛苦到极致的冬麦。

疑惑和震惊冲刷了原本的喜悦,他心疼地从后面抱住她,温声安抚:“冬麦,冬麦,没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仿佛被解封一般,嘴唇开始哆嗦起来,身子开始颤抖起来,眼泪也淌下来。

“你做什么,这么疼,好疼,你怎么这样……”她委屈地低声埋怨,不懂这是怎么了,这是两个人的新婚之夜,自己那么信任他,他却在做什么。

倒像是要自己的命。

她鼻子发酸,委屈得不行了,颓然地趴在枕头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他心中惊疑不定,也有些慌了,忙抱住冬麦哄着:“冬麦,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这样。”

冬麦呜呜呜地闷头哭。

沈烈看她这样,忙将她抱起来,掰着她润满泪的脸,让她看自己:“冬麦,夫妻的鱼水之欢就是这样,男人女人结了婚就是这样,丈夫和妻子都是这样,不然你以为呢?我不对你这样,我还是你男人吗?”

冬麦含着泪,无法理解地看着沈烈。

沈烈现在还没来得及细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和林荣棠怎么这样,不过她竟然还没被林荣棠动过,这是事实。

沈烈咬牙:“冬麦,你娘,你嫂,没和你提过?说你结婚后到底应该做什么,没教教你,你去医院检查,大夫也没多提吗?”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几乎像是在吼。

冬麦被他吼得一愣:“我娘说了,说躺那里就行了,说别人都懂……医院,医院没细说啊,她们就是帮我查查……”

沈烈便无奈了,竟然是他来教?

冬麦吓傻了,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沈烈捧着她的脸,严肃地道:“现在你懂了吗?我和你是不一样的,男女不同,我们结婚,我们是夫妻,所以我们一定要做一些事,这样我们才能有孩子,你能明白吗?”

他并不想提林荣棠的名字,太他妈的煞风景,谁会在洞房的时候没事提自己新婚妻子前夫的名字?

不过沈烈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你和林荣棠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清楚,但是你必须知道,夫妻之间不是躺在那里盖着棉被就行了!”

说着,他又俯首在她耳边,用乡间最直白粗俗的话,给她解释,最后咬牙说:“这句话虽然是粗话,但就是在说这事。”

冬麦还是懵的,沈烈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她不知道,从来不知道这些。

沈烈按住性子,耐心地给她消化的时间,低头轻轻地安抚,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又哄她。

最后,冬麦到底是轻轻地点了头。

一切就好像春日的雨水一样,在一缕春风轻轻吹过的时候,细弱的雨丝绵绵落下,当雨滴落在脸上,并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被水浇到,只是有些细微的沁凉,那沁凉里隐隐有一丝舒畅。

动作不急不缓,有条不紊。

冬麦可以感觉到其中的温柔,小心翼翼地。

后来,冬麦便轻轻地哭了出来,说不上是难过还是什么。

沈烈咬着牙,汗水落下。

他曾经在枯燥乏味的夜晚听到她的哭声,那个时候并不敢有什么想法,今天她成为了他的。

像开春时候刚刚做成的一只柳哨儿,奏出曲子,声音轻曼美妙,让他沉浸其中。

曾经的那些夜晚,他哪里知道,她哭声里的无辜。

他并不是非要她没什么经历,但是知道真相,还是会惊喜,会搂着她,涌出无法安放的怜惜和喜欢,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他越发小心地疼爱她,想弥补她过去不曾得到过的,让她去感受她未曾感受过的。

当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冬麦泪盈盈的,脸颊上润了细密的汗,她紧紧地靠着他,低低地说:“只有这样,才能生孩子,是吗?”

得到满足的沈烈斜靠在炕上,他修长的手轻抚着冬麦带着潮意的发:“是,刚才我们做的这些,是生孩子才会做的。你之前还是姑娘,经过这种事,现在是女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也明白,为什么明明嫁过人,情态间却总是能流露出小姑娘家的青涩,因为这个嫁过人的女人竟没有经历过。

他也明白,冬麦问起兜里揣了什么,并不是刻意逗他,她是真不懂。

唇边泛起一丝笑,笑意又慢慢收敛。

所以林荣棠和冬麦怎么回事?

冬麦夜晚为什么哭,林荣棠是怎么对她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烈眯起眼,他想起那次林荣棠的行事,他当时只觉得林荣棠脑子进水了,现在倒是明白了。

林荣棠身体不行?

他不行,又怎么让孙红霞大起肚子的?

冬麦却蹙着眉:“那林荣棠以前怎么回事,他不这样对我,我怎么可能生出孩子?”

她越想越不对:“不就是因为我不生孩子,才去医院检查的吗?林荣棠他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怎么生孩子?”

这也是沈烈想问的。

他眸光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晚上,他怎么碰你?”

冬麦脸红了下,她没想到她的后一个男人要问她和前一个男人炕上的事。

不过还是应该说出来,不然怎么知道不对呢?

她便凑近了,小小声地和他说了说。

沈烈越听越皱眉,听到最后,眉眼间已经泛起怒意:“林荣棠这个王八蛋!”

说着就要起身。

冬麦惊讶:“你干嘛?”

沈烈冷笑:“揍他去。”

林荣棠怕是不行,鬼知道孙红霞的肚子怎么回事,自己不行,就这么掐人家姑娘糊弄事,这不是欺负人吗?有这样糟蹋人的吗?

而更让人恶心的是,明明是自己不行,他应该心知肚明!女人不懂这事正常,特别是冬麦,单纯小姑娘,害羞,估计没听说过,可男人能不懂吗?他记得十几岁时候几个毛蛋小子在那里说起来,说得头头是道,能不懂吗?

他明知道是自己不行,竟然还这么糟蹋冬麦!

沈烈咬牙,他甚至怀疑,所谓的冬麦不能生,也未必是真的,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女人碰上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她还正好不能生?

林荣棠明知道有问题的是自己,竟然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冬麦喝药?

沈烈记得很清楚,冬麦提着药时,眼里的惆怅和隐忍,看着有多让人心疼!

然而冬麦却将他按下:“大半夜的,你急什么,我正在琢磨这个事呢。”

她语调软软的,他的怒气倒是泄了一半。

冬麦现在没有怒,更多的是疑惑,她趴在他胸膛上:“我现在在想当时去医院查的事,是他拿的单子,我仔细想了想,当时我本来也要跟着去,但是他不让,他说让我歇着,现在回忆下,总觉得有蹊跷,你说这单子会不会有问题?”

沈烈:“很有可能,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再查查,这世上没这么巧的事。”

冬麦点头,点头后,睁着清亮的眼睛,傻傻地想,如果检查的结果有问题,那是不是说,其实……她也许是正常的,也是能生的?

冬麦心里涌起一阵阵期待,欢喜得几乎无法抑制。

但是她又怕希望落空,并不敢太高兴。

比起对林荣棠的恨,她更多地在欢喜。

沈烈看她这样子,明白她的心思,心疼又替她心酸,便搂了她,怜惜地道:“先别想了,明天带你去医院就知道了。”

然而冬麦睫毛掀起,却是眼睛晶亮地望着他,若有所思。

她的睫毛忽闪着,像羽毛,拂动他的心。

沈烈呼吸便变沉了。

冬麦笑了笑,脸上一派的单纯,口中却是道:“沈烈,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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