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可怜兮兮地嘟着嘴,一脸委屈状地站在浴室门口。
杀得殷北望一顿猝不及防,铁青着脸转过身背对着南溪,侧头提醒她:“南溪,我正在洗澡。”言外之意就是有什么事等他洗完了再说。
南溪充耳不闻,继续摆出那种委屈的表情,盯着淋浴下面一.丝.不.挂的男人。
殷北望见她还不走,无奈地问:“好吧,你想说什么?”这幅表情,好像他做了有多对不起她的事儿似的。
真是彻彻底底败给她了!
这回南溪终于开口说话了,表情依旧那么可怜兮兮,语气还是那么委屈:“你刚才居然凶我?!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儿的,我好委屈喔!”
说完,南溪就转身离开,也没带上门,大敞着门。
殷北望仰天长叹,她这是又从哪儿学了一招儿!怎么那么会撒娇?
他走过去把门关上,继续搓洗着,心里不禁想,南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折腾人了?而且还一出一出的,变着法儿的折腾,但又偏偏让你对她生不起气来,反而还乐在其中,觉得很有趣。
殷北望想,他一定是习惯了,才会觉得她有趣!
南溪一头栽进卧室大床,并在上面连续翻滚了好几下,过后,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想着刚才殷北望的神情跟吃了大便一样,还是赤身*的,她就觉得自己战斗力,忍耐力都好强。
不过,殷北望似乎还真有八块腹肌啊!
那一幕,真是太惑人了!殷北望的男色太惑人了!
她怎么跟色女似的,这个要不得,要不得!
南溪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害羞了,然后完全不能自控地快速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绝对不能再想了。
终于,殷北望洗好从浴室出来,瞧见南溪背对着自己安安静静地侧躺在床上,嘴里又是一叹:“南溪,我觉得咱俩结婚后,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南溪浑身立马紧绷起来,本来还想看好戏的她,面部表情也立即沉了下来,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怎么就老叹气了?!
可是,殷北望偏偏就不说了,把南溪的好奇心钓得够够的了。
还是南溪年纪轻,先缴械投降,她坐直身子,目光看向殷北望那里,表情还是那么委屈:“你之前在客厅凶我,现在又跟我说跟我结婚后,你叹气次数多,殷北望你什么意思?”
殷北望见她还是用那副表情和语气跟他说话,抿起的嘴角上扬,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往外漏。
南溪见他这样,感觉自己被捉弄了一回,心里愤然,在床上站起来踏着柔软的床铺走到他面前,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殷北望,把你愁出白头发了吗?”
殷北望抬头仰视她,反问道:“南溪,你现在这动作特像鲁迅先生笔下的一位人物。”
南溪一愣,话冒得很快:“谁?”不过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肯定不是正面人物,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殷北望微微一笑:“杨二嫂。”
说实话,鲁迅先生笔下有很多人物,乍一听南溪有些对不上号,正想问哪位时,听见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像圆规一样的女人。”
南溪这才想起来,生气地捶着殷北望的肩膀:“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媳妇儿,太不道德了。”
不道德?!殷北望轻笑,这关道德什么事儿,仰头看着她脖子太累,于是双臂抱住她的腿。
南溪被殷北望这举动给吓着了,双脚离开床上,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待自己重新坐在床上时,嘀嘀咕咕道:“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南溪看着站在面前的殷北望,这下换自己仰视他了,愤然道:“殷北望,你别转移话题,为什么跟我结婚,就叹气多了?”
殷北望笑容和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边摸边说:“你呀,我说什么你就信啊?”
南溪瞪大眼睛,敢情刚才是在逗她玩儿吗?心情不美丽了,而且他的手还在她头顶一直摸。
南溪一脸嫌弃地拨拉掉他的手,“别摸了,头发都让你摸油了。”
殷北望很无语,“我还没嫌弃你没洗头,你倒先开始嫌弃我了。”
南溪冷哼:“我就是嫌弃你,怎么着?”
殷北望抿唇摇头,天真地说:“不怎么着,好吧,不逗你了,去洗漱吧,该睡觉了。”
南溪不起来,也不动地方,表情冷淡地看着他,提醒他道:“你貌似忘了跟我交代一件事儿。”
起先殷北望愣了一秒,没想到别的事儿,但是看南溪冷若冰霜的样子,立马想到了艾青。
于是他轻咳两声,解释道:“快下班的时候,她来工作室找我,目的就是为了和我吃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