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上限,前夫再了解不过,两坛酒还真不能灌醉她。被戳穿伪装的崔徽恼羞成怒,探手抓住一只玉枕丢出去:“没醉就没醉,不过是倚着丫鬟睡会儿也碍着你?”
玉枕似乎砸中什么,发出闷响。
崔徽躲在被中等了一会儿,猛地掀开。
哦吼,前夫额角被砸得发红。
“苦肉计给谁看?”
“给你看,但你总不会心疼我。”
崔徽抿抿唇,问他:“在外受委屈了?”
“赵君故了。”
崔徽下意识去想他口中的“赵君”是谁,实在想不起来,倒不是她记性差,而是:“你姓赵的友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你说哪个?”
崔氏家主道:“哪个不重要。”
崔徽:“……”
真心可怜一把前夫那群姓赵的朋友。
她好奇:“他怎么死的?”
崔氏家主:“没价值了,就被舍弃了。”
“被谁舍弃?”
“被所有人舍弃。”崔氏家主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几分悲悯,也不管崔徽听得懂听不懂,旁若无人地倾诉,“……若无人默许牺牲这颗棋子,赵氏上下哪里会如此安静发丧呢?即便我离开这几日,他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他是被当做杀价筹码给杀了。”
赵氏内部有人被国主拉拢过去。
主支跟旁支的斗争,也是旁支大获全胜。
赵氏换一个家主就行,日子依旧风平浪静。不,或许会比以前过得更好。经此一遭,赵氏以往的烂摊子在国主这里都强行平账了,暗地里又站队国主,好处自然多多。
“你这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崔氏家主道:“或许吧。”
被权势牺牲的前妻,如今的赵君,未来也许还有自己:“克五,你不该回来,待在祈元良身边对你而言,或许是最好的出路……”
冷不丁的,崔氏家主这话吓了崔徽一跳。
她脸色刷得煞白,心脏怦怦跳。
“你说什么?”
“祈元良,曾经找过你。”崔氏家主用平静口吻说道,“尽管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渊源,但在多年之前,祈元良曾经找过你。不过他没找到什么线索,被我的人打发回去了。”
西北众神会的势力在西南不好使。
同样,西南势力在其他地区也不好使。
他只知道崔徽跟祈元良有渊源。
多深,多少纠葛,不清楚。
“什么好出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大傲慢。好不好,得我崔克五说了算!”崔徽暗中卷缩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眸光冰冷,“是,我跟他是有一段渊源,那又如何?祈元良当年找我,那是他对我有愧,他欠我的!你莫不是以为男子有心挽留,女子就要原谅?祈元良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他大海捞针一样找我,我就该看到他的付出?你说两句为我好的酸话,我就该对你心生不忍?”
“在我这,你俩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崔徽说得振振有词。
“我能舍得下你,我为何舍不下他?”
崔徽这些话半真半假,说得理直气壮。
祈元良确实欠她。
既然如此,让她利用一下也不过分。
崔氏家主此前只是有些猜测,但亲口听到崔徽承认,心头仍是酸涩——他没想到克五身上的情债除了一个连拜堂都没捞着的早死师兄,还有个祈元良!以前一直不忿一个死人还能碍自己的眼,现在好了,还来了个活人!
“我并非此意。”崔氏家主软下声调,隐约带着几分讨好,“只是如今的戚国也是是非之地,我也不敢说能护着你万无一失。”
“不需要你护着我如何,只要没人将我跟祈元良过往恩怨泄露出去,我再安全不过,更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势力捉去当人质。其实抓了也是白费功夫。”崔徽语含讥诮,言语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你们这些男人真有意思,即便相隔天南地北也能‘心有灵犀’,祈元良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只可惜,当我告诉他,我不过是崔氏的下堂妇,他便知道我没了利用价值……呵呵,什么愧疚啊,什么真情啊——”
崔徽抬手捏着崔氏家主的下颌。
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的手指在对方脸上留下清晰指印,隐约有点被凌虐的破碎脆弱感。崔徽强迫自己继续往下说:“你跟他,你们有这种东西吗?”
“我有!”
“你说你有?”崔徽笑着蹲下来与他平视,手指抚上他额角还未散去的红痕,“既然你说你有,那你刚才为何故意试探我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蠢,这么笨,一把年纪还会心甘情愿吃回头草,给一个男人当棋子?”
“我没有!”
崔氏家主羞愤说出这话,极其不满崔徽的揣测。他纵使机关算尽,也没有算计过崔徽。在她眼中,自己竟是这副不堪面孔?她居然以为自己在怀疑她此番归国是受人教唆?
纵使如此,崔徽眼神仍写满了不信。
崔氏家主脱口而出。
“我只是在意你跟他!”
想问又不敢问,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结果还不如不问。
答案比预想中还气人。
崔徽一怔,合着他们刚才鸡同鸭讲?
她以为姓崔的试探自己跟祈元良是不是有合作关系,结果他纯粹在乎祈元良跟自己有没有“旧情复燃”?崔徽松开手:“你在意什么?你我和离多年,你有在意的资格?”
一句话将人问得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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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烧,章节短了点。
PS:一到夏天就忍不住24小时开空调,昨天开了19度,用力过猛了_(:з」∠)_字数赶不上更新就先发出来,剩下的字数再补上(多的补充内容不收起点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