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个怪人,从一开始想格杀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宇文仕,他无法将他截杀掉,可是他将自己留住了,他用计戏弄虐杀自己,让宇文仕禁不住跳出来袭击他,可是他却早早布下了诡计等着宇文仕的上当。这一个人太可怕了,他不是人,他简直不是一个人。
宇文成都心中低吼一声,不管天空的怪人正向他慢慢飘下,马上冲过去,一把将不知生死的宇文仕自地里抽出来,用尽他平生最大的潜能,燃尽他所能透支的极限,他将全身的功力爆发到极至,尽管重伤之后这样的透支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对他的身体损害严重,可是宇文成都根本不顾得这些了。
还有什么,会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逃,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只要还有一丝的气力,那也要逃出去。
那个怪人缓缓地飘下来,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捡起宇文成都抛下不顾的双短刃和宇文仕的断指,点点头,忽然诡笑道:“宇文成都,你的剑还没有沾上血,就让我帮你做到一件让你们宇文家头疼的事吧!香玉山,你这个还未阉割的小太监,老子来帮你净身了!”
彭城,翠碧楼的内厅密室里,灯火暗淡,两人对坐。
香贵和香玉山两个人都一语不发,两个人对坐着,都面如死灰,他们的面前各摆着一杯酒,可是谁也没有心情拿起来喝一口。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灯芯忽然‘卟’地爆了一下,两个人都大惊失色,同时跳起来四处察看,可是忙乎半天,却只是发现虚惊一场,只是那个灯芯让灯油爆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人。白猪一般的香贵为了掩饰失态,坐了下来,微带尴尬地端起酒杯,淡淡地一沾唇,以掩刚才的失态。
香玉山则不,他仔细地搜查所有可疑的地方,就差一点没有没有把脚下这一片地面翻过来看看有没有人躲着。
找不到。
没有人。
香玉山擦了一大把汗,跌坐回椅子上,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样没法过下去了,到底宇文家的报复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完结?谁也不知道。阿爹,不如我们走吧,离开彭城……”
“你一出门口。”香贵冷笑道:“就会让宇文家的人搬掉你的脑袋,一个时辰就用冰玄功杀了和我同样的三大高手之二,又杀了帮里十几名好手,你以为你这点微薄的功夫能逃得到哪里去?连大当家萧铣也乖乖地躲了起来,你敢出去捋他们的虎须?”
“那怎么办?”香玉山苦恼地道:“现在这样不是办法啊!说不定宇文家的宇文仕和宇文成都就摸上门来干掉我们两父子了。谁会想到,他们与三当家有勾结的,现在三当家死了,他们宇文家的第三高手宇文仕和宇文成都马上就来到彭城报复。现在是第三高手,迟些可能是第一高手宇文化及,我们根本斗他们大阀不过,难道就天天这样坐着等死不成?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看来不杀光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宇文家的第一高手不会来了。”一个黑影忽然自门外滑了进来,他手持两把短剑,目光如冰,冷冷地看着香贵和香玉山,就像猎物看见了两个落在陷阱之中的猎物。那个人只看了两人一眼,就抬头向天,双手交叉于胸前,傲然地道:“因为我来了。”
“你是……”香贵一看,大惊失色,低吼道:“你是宇文成都!我认得你的鸳鸯双刃!”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快自裁!”黑影哼道:“我数到十,如果你们不自裁,我就将你们零碎掉。如果你敢愿意用你们那低能的武功反抗,我也不反对,只是我们宇文家的狗很喜欢吃肉,想必也不会反感你们两头臭猪的肥肉。”
“请您饶恕我们两父子。”那个白猪一般的香贵全身颤抖个不停,跪下连连叩头道:“请大人饶了小人一命啊!小人一定做牛做马给大人效劳的,请大人留下小人的狗命,小人一定给大人当好一条狗!大人让小人咬谁就咬谁,想让小人吠就吠,大人你听,汪,汪汪……汪汪汪!小人是大人的一条狗,大人请收下小人罢!”
“你,你也叫两声听听!”那个高大的蒙面黑影一指吓傻了的香玉山,道:“你吓傻了是不是?还不给老子跪下?向老子磕头,学狗叫,叫到老子心里舒服再说!”
“我不会跪的。”那个面色苍白的香玉山忽然笑了,笑得就像一个小狐狸。
“你说什么?”那个高大的黑影吼道:“老子马上就宰掉你这个小王八蛋……”
“不,不不不。”那个香玉山得意打断高大黑影的话道:“你宰不了我。因为太迟了!你明白吗?太迟了!”
“什么太迟了?”高大黑影听得一头雾水的。
“他是说,你动手得太迟了。”那个香贵也笑嘻嘻地自地上爬起来,还很轻松地拍拍他锦衣上的泥尘和皱折,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惊恐和害怕,他那肥肉横生的胖脸笑得肥肉乱颤地对着高大黑影道:“如果你一进门就动手,也许来得及,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你们弄鬼?”那个高大黑影暗暗运气一试,大吼道:“是迷烟!你们竟然便用了迷烟!你们好奸诈……”
“不要你是宇文家的人,我们就会怕你!”香玉山得意洋洋地道:“只要你变成一具死尸,又有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呢?我们可以嫁祸给别人,也可以做出各式各样的死法误导你的族人,甚至可以让你的尸体永远消失于人世,我们有的是办法!你不要以为你是宇文成都,我们就会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