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下)(2 / 2)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

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

我的心等着迎接伤悲,

想要给你的思念就像风筝断了线,

飞不进你的世界也温暖不了你的视线,

我已经看见一场悲剧正上演,

剧终没有喜悦我仍然躲在你的梦里面,

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

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

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陌生不会再像从前,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

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

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

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

我的心等着迎接伤悲……

抑扬顿挫的曲调,配以张学友那种特有的充满磁性的嗓音,让张少宇的心灵情不自禁的浸入到这略带些伤感和凄凉的音乐世界里。

创作的灵感,往往都是“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又走了……”

在将《吻别》所表达出来的意境,与他刚才和杨婷瑶深情一吻的感觉作对比时,张少宇脑中灵光突现,一首新歌的轮廓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成型,无论是音符,还是歌词,随着泉涌般的灵思,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曲新歌,没有《吻别》那么伤感凄楚,但在缠绵情感的表达方面,更深入一层。他把今晚整个内心世界都通过这首歌来表达出来,如果说《淡然一笑》是他专为张莉而写,那么这首新歌,那就是为杨婷瑶量身定做。

张少宇嘴里哼唱着一个个音律,摇头晃脑,双手不时地挥动着节拍,闭着双眼,看上去有点半疯半癫之感。

也许真是老天垂怜,赐给一次好运,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打断了张少宇的创作灵感,这首比《淡然一笑》更红更火的新歌说不定就得胎死腹中。巧的是,这位年过四旬的出租车司机大哥是个业余音乐爱好者,他不但没有因为张少宇的疯癫模样出言相讥,相反,在车到交大门口的时候,他并没有叫张少宇下车,而是载着他继续游车河,一点都没去计较那点车费。

出租车平稳地在成都市区的环线上行驶着,为了让张少宇这位特殊的乘客更好地沉浸于音乐世界里,司机大哥在电台点播的那首《吻别》即将结束之际,适时地播放了一张理查德曼的经典钢琴曲cD。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歌词在张少宇嘴里随着他刚作的那支曲子,低沉地哼唱出来:

“寒夜里,远远的有一盏孤灯。

回忆往事,是否也如在这孤寂的黑夜,瑟缩在冷雨中,

看着遥不可及的灯火,想象那灯下温暖的情景,

我们的一生,是否都会在孤独和寒冷中度过?

可是我忘不了你的笑容和叹息,

麻木中等待了千年的手握住了你,

喜悦中疼痛的感觉骤然苏醒。

爱上你,生命中便充满了无奈,历尽了沧桑。

我的心就如子夜盛放的昙花,别无选择的,老去。

轻轻地握着你的手,我是如此担忧。

在长长的一生里,我们的爱恋是否一如往昔?

你可会紧守与我的契约?世界是否会分开你我,让我们永不能再见,直到化为灰烬?

能够为了一份心中的情感,将一生抛弃,我觉得是幸福的。

我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围绕你,创造一个世界。

我要太阳明月星辰来做你的明灯,唤来和风细雨清露点缀你的妆台。

这一切都只为让你做一个自由快乐的人。

轻唤着你的名字,人生的一切,亦不过如此。

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的。

若我终于不得不化为一只失群的孤雁,也要以我的一生,寻找你离去的方向,

穿过长空的沉寂与秋云的聚散,飞入你千山摺叠的眉峰之间。

我要以我一生的碧血,为你在天际,血染一次无限好的、美丽的夕阳;

再以一生的清泪,在寒冷的冬天,为你下一场,茫茫大雪……”

“好!好歌!这是我这四十多年来,所听过的为数不多的几首经典抒情歌曲之一!”满头黑发里有不少银丝参杂的出租车司机在张少宇唱完后,慢慢将车停在路边,由衷地赞道:“小兄弟,这词,典,都非常独到,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应该是有幸听到你唱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

“啊!”张少宇蓦然从创作的意境里惊醒,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再望了望车外的夜色,怔声问道:“司机大哥,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刚你见你灵感突发,陷入创作的激情中,我没有打搅你,所以载着你在环线上转悠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司机大哥点燃了一支盒装白沙香烟,淡然笑道,随手递了一支给张少宇。

“谢谢!司机大哥,实在是太谢谢您了!”张少宇生平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如此诚挚的致谢。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位素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刚才在他创作这首新歌的过程中,提供了多么大的帮助,“司机大哥,我戒烟了。”

“我也年轻的时候也曾玩过音乐,不过,没有小兄弟你这么高的天赋和才华。所以早将心爱的吉他扔了。”司机大哥将白沙烟扔回仪表盘里,叹然说道。

“大恩不言谢,司机大哥,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回交大,我需要赶紧将刚才那首歌录进电脑里……”

“坐好了,小兄弟,五分钟之内,保证将你送到。”

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里,这辆红色的捷达出租车风驰电掣般朝交大所在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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