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1 / 2)

方刃决上上下下打量了江进九,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他是谁。

兴许是君阡身边的人,兴许是某个转角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兴许是暗中计算着他的人,但方刃决做事从不想那么多,只是生硬回道:“不认识!”

江进九有种深深的挫败感,突然抱住方刃决大哭道:“方将军,昔日一别如今时隔多日,当时羽将军跟你说让你回到侑京做内应之事你可还记得?”

方刃决甩开江进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方将军,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不宜随便透露,你前脚刚到侑京时曾发去密保说侑京政局动荡,如今羽将军命我前来将信息取回!”江进九演得绘声绘色,“方将军,几日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上官离是不是虐待你了,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话音一落又扑了上去,扯着方刃决的袖子就撩,方刃决一把推开,“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何时和羽君阡私通军情了!”

他转念一想,又压低了声音,即便他脑子不怎么灵光,都知道这里一定有诈,“这里是太师府,你无赖于我以为这样走的出去?”

这正中江进九下怀,但方刃决怎么说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和君阡密谋,分明是想离间自己,即使现在邵奕勋和上官离力保他,也难免对他有些怀疑。若自己不将这人告发,对不起上官离的栽培和护佑,况且对于君阡,他以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抓住江进九,此刻这人不躲不闪,像是主动让他抓住的样子对着他挤眉弄眼,时不时又放声哀嚎几句,弄得他心烦意乱。

方刃决抓着江进九来到大厅,此刻上官离还在,他一把把江进九推倒地上,“大人,此人夜如太师府口口声声称我与羽君阡密谋,请您明断!”

上官离本就老奸巨猾,方刃决是他亲手栽培的人,秉性他了如指掌,说他与羽君阡密谋私通,他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他盯着江进九看了一会儿,抚着胡子慢条斯理地问江进九,“你说刃决和羽君阡暗中勾结?”

江进九一改刚才的态度,愣愣地看着上官离一句话都不说,彷佛刚才那些话并非出自他口中。

上官离瞟了眼气得满脸通红的方刃决,走到江进九对面直勾勾盯着他道:“你是谁,夜闯我府上要做什么?”

江进九继续装聋作哑,低头看着地面数山羊……

方刃决一看他缄口不言的样子着急了,“你刚才还说我和羽君阡私谋,为何现在倒不说话了?”

大堂中安静得诡异,江进九满脸诧异地看着方刃决依旧是不说话,他越是沉默上官离心中越是不安,他一指江进九对着门外喝道:“上刑具!”

铁索木桩夹板铁烙一一被拖了上来呈现在面前,江进九咬着牙一副仗义赴死的样子不说话。上官离看此人硬骨头是条铁铮铮的硬汉,心知一时半会怕是套不出什么话来。

此时江进九越是不讲话,上官离越是怀疑莫非方刃决和羽君阡确实有些交易,否则一个好端端的汉子,怎么会宁愿上哪几十道刑具也不肯透露半个字?哪怕他现在说一句有或者没有,都好过这残酷的刑罚。

然而江进九一心想着言止息的吩咐,看着这一道道刑具即便头上冒了冷汗,也必须要强撑住。他知道言止息做这些是为了君阡和梧桐,他看着他的主子这么多年来将自己磨练得无比强大,如今终于有了让他心软的人,看着他心底的笑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随之高兴。

那种欢喜不同于蓼斐清替他选袍子款式时的欣喜,而是一种深至骨髓的,忍不住喜极而泣的感觉,是多少年来的释怀。

所以无论如何他忍着皮肉之苦,将这刑具一道道尝遍,直至遍体鳞伤。

“太师,他依旧不肯开口。”

上官离皱着眉看着血肉模糊的江进九,回头道:“夜深了,刃决你先回去休息,我自会给你一个清白。”

方刃决不做多想,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进九,径自离去。

上官离挥了挥手喊来小厮,“找找身上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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