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能设东西厂,宦官不能专权,锦衣卫也不能有,要开放言路,允许结社,允许私立书院!”
“另外,必须独尊程朱理学,打击一切邪教异端,所有杂学,什么算术、天文、气学统统一概贬为异类,朝廷不得允许传授!”
“对,这个有道理,还有必须海禁,朝廷不能为夺民利而开海,官营产业全部取缔,朝廷要轻傜薄赋,只征田赋即可!”
“诸位别忘了至圣先师,至圣先师必须继续挂到学堂里去,还有圣人后裔必须尊崇,这是我们读书人对师德的尊崇!”
“另外,不能再清丈田亩,一切清丈出的田地必须还给士绅。”
……
萧近高看着这些一同起兵的士子激动地说着如何治政,越发的无语,不由得大声一吼:“诸位,安静一下!”
这些士子们才安静了下来,看向萧近高。
萧近高说着就道:“这些都得等我们清除完奸臣后才能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该如何尽快清除奸臣,如何应对奸臣乱党即将派来的大兵!”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萧近高说了一句,然后朝已被尊为奉天讨逆大将军的朱以贵拱手道:“大将军,以下官之见,眼下还是应该一面晓谕内城中的李长庚等人,令其归附大将军,与大将军一同举兵讨逆,一面集结大军沿着浙江方向讨逆,攻城掠地,招兵买马,以期与浙江黄家之义军会师,并在将来一统东南,然后直指山东、河南,进逼京师,清洗奸臣,使正臣还朝,明君在位!”
“很是!”
其他士子忙也附和起来。
正一只脚翘在桌上的朱以贵也忙道:“行,一切听中丞的。”
萧近高颇为无语,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看向徐泽:“徐泽,你留守外城,并派人招降内城诸勋贵、官员!告诉他们,我们只讨逆诛北京之奸臣,只要他们肯与我们一起举义,我们仍尊其位!”
“是!”
徐泽回了一句。
然后,萧近高又说道:“其余诸义军,随本官一同讨逆,先打溧阳!兵贵神速!趁着朝中奸臣反应未及,立即进军!今夜就出发!”
……
“启禀皇爷,以下就是东厂查到的浙江叛军所拟政令:
第一条,恢复建文死难诸臣名誉,追赠方孝孺等谥号;
第二条,停止进行清丈田亩事,免投诚士绅税赋与火耗,且永不加征士绅税赋与火耗;
第三条,废黜改稻为桑后的重税,严行海禁之策;
第四条,迎至圣先师重回学堂,允许缙绅立社、建社学;
第五条,崇文尚礼,厚待缙绅,不以刑上大夫;
第六条,正风气、循传统,废朝廷新颁之禁裹足而罚父母之令,女子当裹足守于闺阁之中,男子不可轻易离家而操奇技淫巧之贱业,当读书耕田为要;
……
魏忠贤向朱由校汇报着东厂最新得到的一份情报,一份关于浙江一带叛军现在所拟定的国政纲领。
朱由校让魏忠贤当着自己和韩爌、熊廷弼的面念了出来。
而当朱由校念完后,朱由校倒是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一笑,呷了一口茶。
朱由校能通过这些叛军所行政令可以确定这些以江南士绅为主体的叛军与农民起义还是不同的,所行表达的执政理念都是一味偏向士大夫,对士大夫极为宽容,明显是因朝廷严酷对待士绅而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