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壁因此拒绝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犯事,处置我们可以,但让我们给这些武弁贱卒下跪,不行!”
卢象升则道:“他们是天子羽林,汉家儿郎,你们这些混账必须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
说着,卢象升就吩咐道:“举枪!今日必须让这些混账下跪致歉,以避免你们将来退伍后遭受同样的冤案!”
“是!”
卢象升身后的士兵皆立即举枪,手指放在扳机处,顶在了这些人的脑门上,喝道:“跪下!”
一同被抓的五岛知府杨廷鉴因此笑道:“有本事,你们就开枪!都到这一步了,你们觉得我们会怕死吗?”
卢象升则瞅了杨廷鉴一眼,然后吩咐道:“用枪托砸膝盖,摁也要摁跪下去!”
“是!”
于是,卢象升身后的士兵开始重新变换姿势,三人一组,两人摁住这些人的肩膀,一人用枪托砸腿。
“啊!”
按察副使宋之鉴先被砸了一下,不禁惨叫一声,然后骂道:“姓卢的,大家都是士族出身,你怎么如此羞辱我!”
卢象升则没有理会宋之鉴。
宋之鉴则在挨了一枪托后,就被强制摁跪在了地上。
这边,东厂反贪司的黄襄则道:“姓卢的,我是皇爷的人,你不能这么羞辱我,让我给这些卑贱之辈下跪磕头!”
“没错,我西厂也不能!”
“内厂也不能!”
西厂的高佥事与王钧也跟着回了一句。
“你们也好意思提皇爷?尔等觉得自己有这个脸吗,你们已被陛下开除内廷,剥夺汉人资格,必须跪!”
卢象升回了一句。
这些人也就都被摁跪在了地上。
这里面,孔希贵和高第也觉得颇为受辱,他们作为中上层武官,一向在士兵面前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而如今他们,也被勒令下跪。
而卢象升在这时候,则继续说道:“陛下曾言,同为羽林,便同兄弟,虽官阶有高低,但人格无贵贱,孔希贵、高第、虞达、费时强、龚鼎成,你们与他人勾结,屠戮残害自家兄弟,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卢象升说着就吩咐道:“待会让他们多磕几个头!”
“磕!”
卢象升这时候说了一句。
但宋之壁则一直仰着头,不肯磕下去:“吾不受此辱,卢分宜,你休想!”
黄襄、孔希贵等也都挣扎着。
孔希贵甚至因此喊道:“卢总训导,看在学生为大明也算出生入死过的份上,直接杀了学生吧!请不要如此羞辱学生啊,学生可是参将啊,哪有参将给士兵跪着磕头致歉的道理!如果您指挥失误,连累三军,阵亡过多,您和您身边的武臣们难道也要这样吗?!当兵的杀了也就杀了,哪有什么错处,如今学生受死,也只能是背叛了陛下,对不起陛下,不是对不起他们啊!”
“你问问仆身后的将士们,如果有一天我卢某人失智,致使他们枉死沙场,他们有没有怨言?”
卢象升说着就问着杨展等人:“有没有?!”
“没有!”
将士们齐声回道。
声音如雷。
“如果仆也说你们造反,将你们直接屠杀掉,视你们为牛马,你们有没有怨言?”
“有!”
将士们继续回道。
卢象升说着就道:“那就再来一队人,将这些人的头摁下去,重重地磕,让所有人都因此知道,我汉家的百姓就是不能被当成牛马一样,而随意被杀掉!”
咚!
咚!
咚!
宋之鉴的头被摁在了地上,重重地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连口里和鼻子里都因此进了土。
黄襄、孔希贵等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