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下,巨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黑色的旗面与旗上血红的大字交相辉映,无声中透出令人生畏的肃杀与威严。
居中一个大帐,乃是主帅营帐,经过长年风沙洗礼,牛皮制成的帐篷已经显得陈旧。
帐内一员老将,坐在上首,正是老种经略相公、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种师道。
“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终于要见真章了,夏贼覆灭,在此一战!”
营帐内,士气高昂,人人振奋。
“姚古将左军,希宴将右军,我自率中军,在横山休整,只待春暖冰消,气候转暖,便兵发兴庆府,与贼决战。务必争取一个月内,扫清兴庆府周围据点,将兴庆府团团围住。”
众将起身,抱拳告退,种师道伸手道:“王进,留一下。”
人群中,有一个偏将,止住了脚步,“将主有何吩咐?”
“兴庆府,易守难攻,尤其是西夏一品堂内,有不少高手,颇会使些妖法。我有意组建一支人马,专门对付这些高手,营中以你武艺高强,所以由你来带,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进没有立刻应承下来,他沉吟道:“将主如此信任,非王进殒首所能上报,不过一品堂内,都是西夏顶尖高手。恕我直言,军中人马虽多,武将也不乏勇猛不可挡之士,可说起法术暗杀的本事来,还是有所欠缺。”
种师道见他没有立刻激动地谢恩,也没有推辞,心中很是满意。
这说明他是认真想过了,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样的人,才是值得托付的。
种师道笑道:“你可有什么办法?”
王进沉思片刻,说道:“将主,我那小徒史进,是汴梁正经门的人。他们门中多有些奇人异士,不如让他回去,引些高手来助战。”
“正经门?正经道人李渔的宗门?”种师道也听过李渔的大名,真正让他名扬四海的,其实是窥基之死。
尤其是唐国遣使来汴梁,指名道姓要李渔的时候,所有人都把斩杀窥基这件事,当成是他干的了。
“正是。”
“若是能搬来正经门的高手,我给你记一大功!”
王进脸色依旧凝重,这件事干系重大,自己身上的担子不轻。
他转身告辞,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末将还有一个好友,旧日与我一同在汴梁,教习八十万禁军。此人受高俅陷害,如今刺配沧州,若是将主能帮其脱罪,也是一个帮手。”
“好说,沧州离此不远,派人去接了来就是,高俅不满意,就让他来西北找我。此人叫什么名字?”
“林冲。”
“来人,去沧州接林冲来此。若是有人阻拦,许你们自行处置。”
王进这才转身,离开大帐,账外史进没有走,见他出来面色一喜,上前道:“师父,老种把你留下,可是看出你的武艺,要拔你做个副帅?”
“休得胡言。”王进看了一眼徒弟,叹气道:“将主他给我安了个重任啊。”
“哦?”史进来了兴趣,“以师父的能为,做个副帅绰绰有余,老种相公有什么吩咐”
“你去一趟汴梁,把你那些江湖朋友,叫来助战,越多越好。将主嘱咐我组建一支人马,与西夏一品堂放对。一品堂非同小可,你我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史进大喜,“好叫师父知道,我那正有一般弟兄,尽皆都是咬钉嚼铁的汉,剖肝沥胆的人,镇日里摩拳擦掌,无事都要生非,闲的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