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醒了。”
刘伯温有些失望,他喃喃道:“看来非是我才疏智短,连你这等资质的人,也只能看到这一步么?”
张三丰沉吟片刻,问道:“晚辈曾听闻,昔年有黄河决堤,水淹无数良田,千万生灵受难,待到洪水散去,有一泥人出世,河南、河北童谣皆云: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莫非这个泥人,便是当日洪水冲刷而出的那尊?”
“正是,此乃天下一等一的不祥之物,若是不能解此厄,恐怕会有难以想象的灾难降世。”刘基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穷尽毕生所学,也悟不透其中奥秘。这泥人从何处而来,星河中那只眼睛里面,藏着何物,至今仍一无所知。”
薛蟠随手搭在泥人的肩膀,笑道:“不过是一个泥塑的小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泡尿就呲掉他半边脸。这玩意你看了几十年也没个眉目,怎地就不知道变通一下,你跟着我们到了汴梁,去问问我那兄弟李渔,他肯定知道。”
刘基摇头道:“连我刘基都无法参透,天下碌碌之辈,诚不足信。”
薛蟠不屑地说道:“老头儿口气比天还大,那我问你,驼峰有几种吃法;兰芷、玉沥酒哪一种更香醇;汴河上的青楼画舫在哪里开,你知道么?你不知道,因为我兄弟李渔说过,每个人都有他的道,你参悟不透,说明这不是你的道能做到的,就该找合适的人来参悟,而不是钻牛角尖。
“我看这老头也不像是有大本事的,看来我们两个找错了人,走吧,回汴梁吧。”
刘基慢慢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笑道:“枉我活了这么久,还不如你一个毛头小子看的通透。”
他伸手一挥,地上的泥人进入他的袖子,然后笑道:“我跟你们去一趟汴梁。”
张三丰大喜,弯腰一拜,道:“多谢刘先生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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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道,太平州。
芦苇丛中,有一个水寨,周围漂着各种小船。
寨子里充满了各种吆喝声,聚集了江南道无数的猛人。
最中央的一个木楼,就是李俊的住所,他甚至还布了一个小阵。在他的木楼上,闪着一层青黄色的光盾。
李俊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已经收拢兼并了周围大小水贼,成立了一个底盘庞大的组织。
他利用战乱,收拢了许多豪杰,这些人虽然痛恨大宋,但是也同样不喜欢方腊。
因为方腊几次闹事,也是为祸不浅,很多人因为他家破人亡。
李俊在揭阳岭的名望本来就很高,在正经门修炼这么久,实力跟上一层楼。
再加上他和手下诅咒解除之后,没有了烦心事,可以专心经营自己的帮派。
如今江南道,东吴的势力撤出之后,就剩下他们三家独大,分别是占据大城大寨的岳飞兵马;占据水道的李俊;占据清溪洞的方腊。
李俊看着手里的书信,大笑起来,他把书信给周围的几个亲信,让他们传者来看。
“掌教已经同意了岳飞出兵,让我们帮韩世忠看好江南道,若是方腊出来打,咱们就协同宋军,打他娘的。”
“方腊的手下很能打,韩世忠那群宋兵,不知道能不能行。”童威对宋军没有半点好感,他们虽然多是步卒,打起仗来跑的比骑兵还快。
李俊冷笑一声,说道:“他们实在不行,我们便替他们守城。”
寨内的人都哄笑起来,其中一个头领出声道:“如今江南道的宋军,出自宗泽之手,如今又归于岳飞。这两人都非庸才,韩世忠也是个能打的武将,应该不至于和以前的宋兵一样草包。”
李俊把书信收了起来,笑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等到开战,一切都明了。”
在大寨内,浪里白条张顺赤着膀子,大笑道:“我都等不及了,方腊那贼厮鸟,快些从清溪洞的草里钻出来吧,咱们弟兄和他轰轰烈烈地干上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