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有心人从他跟刘家的关系上顺藤摸瓜,猜出他就是在军中担任高职的刘家女婿,那可就将他的身份完全暴露了。
而小日本可是毫无道德底线的两脚兽,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周文的真实身份,对长江公司以及刘家来说都会面临不可预知的危险。
基于以上两个原因,周文就没有将自己在上海的商业计划跟刘家人说,平时与刘若兰通电话时也只是寻常的情感交流,卿卿我我一番而已,生意上的事情都没透露分毫。
他却不知,他在山西也就罢了,毕竟山高皇帝远的,而且山西还是属于阎大帅的地盘,刘家的生意还触及不到那么远。但在上海和江浙一带,那可就是刘家的大本营,一般商场上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刘家有的是渠道得知。
所以周文打成立长江公司之初,刘家就知道自家的这个女婿在折腾什么了。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到了公司开张,急需有合作商来委托运输打开商路的时候,周文却是老神在在地只是在报纸上打了个广告,并在码头上贴出一份招商告示,根本就没他们刘家什么事。
这还得了,先不说你见外不见外的问题,要是别人知道刘家女婿的生意已经沦落到要去报纸上打广告招商,而刘家却是没有仗义出手,那岂不是要被别人笑死。
要么说你刘家是老抠,无情无义,要么就猜测刘家对这个女婿不待见。不管是什么传闻,都是在打刘家的脸。
所以刘家也不跟周文打招呼,直接就让刘其兴带着人来赶场,给外人看的是刘家来给长江公司捧场和站台,对周文却是来兴师问罪了。
要说周文以前跟刘家二叔和老丈人见面都是一团和气,大家都相敬如宾,客客气气,地位平等。
但现在周文已经跟刘若兰定了亲,从身份上来说可就是刘家的小辈了,随便刘家三老中的任何一个在周文面前都是得敬着供着的长辈,就是训你几句你也得乖乖地听着。
所以刘其兴下了车就劈头盖脸地训了周文一顿。
而周文当然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没有考虑到刘家这等豪门大户的面子问题,这次是自己的不对。所以就在刘若兰下车后,他都来不及多看自己的爱人几眼,也不敢前去跟佳人相会,只能一脸干笑地听着二叔唠叨。
而这个时候距离仪式开始还早,码头上暂时还没外人,所以刘其兴也就不再照顾周文的面子,在出了口气后,又语重心长地跟周文讲起了民国顶级豪门的一些规矩和习俗,倒也不是要让周文守什么规矩,而是不能再次闹些笑话出来。
周文被训话,最高兴的当然就是刘若曦这这小子了。只见他不但自始至终都是一脸的坏笑,而且还把要过来给周文解围的刘若兰死死拉住,把个周文气得七窍生烟,暗暗发狠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
而且之前各项准备工作都早已落实,这段时间也没人过来请示啥的,硬是让周文根本没有抽身的机会,在场子中间俯首听刘家二叔唠叨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已经开始有客人到来后,刘其兴这才放过了他。
等如蒙大赦的周文安顿好刘其兴后,这才发现包括张晓平和许大成几个家伙在内的老兄弟们,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更是恨得牙痒痒的。知道这些坏小子都特么是故意看自己吃瘪,就没人过来救个场啥的。
“这一个个的都特么不是什么好鸟,你们都给老子等着,有的是收拾你们的机会。” 周文心中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