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这个办法。
删完聊天记录,周义从便在厨房为午饭做准备。
切菜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周义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去看郑翩跹:“醒了?去洗个澡,洗好了我们吃饭。”
郑翩跹走到周义身后,抬起手来抱上他的腰,头靠在他的后背上,迟迟没说话。
周义擦了擦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宝贝?”
“没事。”郑翩跹深吸了一口气,从他身上起来:“我去洗澡了。”
——
站在花洒下冲水的时候,郑翩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都是周义出现在机场接她的场景,还有他在厨房忙碌的状态——
刚刚她起床之后,习惯性地寻找行李箱,发现行李箱里的脏衣服早就被洗好了,箱子已经放回储物室。
很明显,是周义做的。
郑翩跹内心的情绪很复杂,有触动,有心软,还有对自己疑神疑鬼的不齿和鄙夷——她居然会以那样不堪的恶意来揣测周义。
如果周义知道她这次提前回来的目的,应该会很失望的吧。
他查到她的行程,专门跑来机场接她,而她却是冲着“捉奸”杀回来的。
郑翩跹自然很清楚一段感情中,信任有多重要,她试图让自己无条件相信他,可是想起之前的种种,又做不到。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一边失控,又一边对抨击这样的自己,她几乎无时无刻都处在拉扯的状态之中。
后来,郑翩跹因为严重抑郁症被送去治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早在这个时候,她的病情就有苗头了——只可惜她这时并没有意识到。
——
晚上,周义没有走。
考虑到郑翩跹舟车劳顿,睡前他也只是抱着她吻了几下,并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凌晨,郑翩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又干又涩,身体疲惫,思维却格外活跃,大脑皮层亢奋到根本睡不着。
她侧目去看身边的周义,他睡得很熟,呼吸均匀。
郑翩跹深吸了一口气,从他的枕边拿起了手机。
将手机拿过来之后,郑翩跹紧紧攥在手里,陷入了矛盾拉扯之中。
上一次她暗自发过誓,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迫切地想要知道,她不在的这一周里,周义是不是又跟荣悦联系过。
最后,郑翩跹还是打开了周义的手机。
她在微信里翻到了荣悦的聊天窗口,点进去,发现消息还停留在她上次看的那里。
没有新消息。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自那天之后就没联系过。
最起码是没有用微信联系过。
郑翩跹退出微信,又去看了短信和通话记录,都没有找到荣悦的名字。
她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退出界面,将锁好的手机放回到原位。
郑翩跹躺回枕头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旁边熟睡的周义睁开了眼睛,侧目往旁边看了一眼之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判断得没有错,查手机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