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跟她说的一样，实在奇怪。”人脸噗嗤一笑，“罢了，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想问什么便问吧。”

帝韶注视着人脸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我觉得你们不是怪物，你们以前是不是人？是不是海边村的村民？”

人脸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凝固，没过几秒又恢复如常，“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你们如此厌恶这里，所以极有可能是曾经的贡品，你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帝韶说着说着，冲着人脸伸出了手，满是茧子没肉的小手，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消瘦。

人脸犹豫了几秒，随即从空中飘了下来，停在了帝韶小手能触碰到的高度。

“是因为我们带着怨恨死在了海里，时间一长，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人脸戏谑的笑了起来，“若认真算起来，我怕已经活了百年之久，你不害怕吗？”

想当初她也是个妙龄少女，只可惜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十六。

她因逃跑而坠入海中，被冰冷刺骨的海水包围。

几天、几年、几十年过去，她渐渐的与海水融为了一体。

满腔的怨恨不甘，也使让她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孩子不害怕，是不是因为曾经，她也被当做贡品送到了海上？

正因为同为女子，所以才不怕她。

人脸看帝韶的眼神中，夹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帝韶冰冷的指腹抚摸着人脸，感受着如人肌肤般的触感，“我不害怕，我被送到海上时，是你们救了我。”

人脸微微眯起了眼，“你骗了我的同伴，你根本不是被当做贡品送来的。”

帝韶大大方方承认：“我是为了让文娟姐姐逃出村，自愿替代她当贡品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好是坏，所以不敢说实情。”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都陷入了寂静。

人脸看帝韶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那个姑娘没死，也没被带走，对吗？”

“嗯。”帝韶抿嘴点头，“我知道离开村的办法，我送他们离开了，他们是好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姑娘……”人脸一边大笑，一边流着泪，“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