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哭丧着脸,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
他之前倒是没有撒谎,真的是拿银子去西山买煤窑。
谁都知道,西山的煤窑就是金窝子。
手上有矿,几代人都吃喝不愁,美女都会倒贴。
可西山煤矿早就被瓜分光了,旁人又哪里插的进去?
去年年底的时候,云昊经人牵线搭桥,结识了一位西山煤矿的商贾。
这商贾是南方人,由于家里出了事,急缺银子回到南方,因此想把手中的煤窑倒手卖出去。
由于出价低,云昊也就动了心。
他毕竟也是在南方做过生意的,自然不是傻子。
为此他专门去西山实地考察了一番。
那商贾要出售的窑口,都是开采过的,不过都是浅采。
至于矿藏量,这个倒是不用操心,西山矿藏十分丰富,只需要使劲往下挖,就会有煤。
西山的煤窑,好一点的要三千两银子,次一点的也不低于一千两。
并且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而这商贾却只要八百两一座,有好几十座要出手。
云昊见有利可图,本打算买上十几座,先试试水。
可后来却被那商贾给忽悠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脑子一热,竟然把十万两银子全都投了进去。
双方在年前的时候,就办好了转让的一应手续。
云昊不放心,昨天又去了一趟西山。
结果发现上当了。
他买的所有煤窑,全都透水了。
其实,内行人都知道,但凡是煤窑,就没有不透水的。
而西山的煤矿,又正好处于京畿地下水汇聚的地方,透水更为严重。
煤矿一旦透水,就等于是废了。
以现有的条件,将地下水从数十丈,甚至是上百丈的地下将水弄出来,那要耗费多少人力?
并且不是一次就排空了,需要时刻排水。
与其这样费神费力,还不如重开个新窑。
云昊买的这些煤窑,正是被人开采过,透水之后放弃的废窑。
他之前去实地考察的时候,那商贾提前让人将矿洞里的积水,一桶一桶地清理干净,然后又用煤炭在面上铺了一层。
当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可过上一段时间,地下水就会重新将矿洞淹没。
这种法子,也只有坑云昊这个外行,根本骗不了内行。
云昊又惊又怒,去找那商贾。
结果自然是连个鬼影都找不见。
十万两银子,算是白白打了水漂。
气得云昊一整天不吃不喝。
他算是整明白了。
原来霉运始终还在。
只不过倒霉的不是身体,而是钱财!
崇祯眉头大皱,问道:“你跟那商贾谈生意的时候,没有报出叔父的名号?”
云昊面红耳赤。
他一心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银子,自然不会报云逍的名号。
谁知上了这样的大当。
崇祯朝王承恩使了个眼色。
还真是翻了天!
竟然坑蒙拐骗到朕的结义兄弟头上了。
知道什么叫九族消消乐吗?
“区区一个商贾,哪里有这样的胆子?”
“幕后必定有权贵撑腰,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王承恩这东厂的厂督,可不是白当的,当然清楚其中的曲曲绕绕。
终于有机会给云真人办事了,老王精神抖擞,就要安排下去。
“不必了!”
云逍摆摆手。
然后他风轻云淡地一笑:“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