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妖怪变成了雾神的模样，穿着繁复华丽的长裙，有着飘逸的长发，十六七岁清秀脱俗的五官，等等各方面都几乎一致。

区别在于她整体的服装色调呈现一种暗黑风格，每一根丝线花纹都仿佛浸透了墨汁，像是从漆黑的深渊中走出，而雾神是明净清凉的海蓝色，清新自然。

埃尔贡顾不得再和克尔顿胡乱扯淡，凝声道：“玛赫纳瓦很强，曾与我对峙，拼杀，然而我更看不清祂，而且妖兽族群有这样一个种族么。”

“从未见过，应该是变异体。”领航长微微摇头，心绪凝重，继续观望大海投影的祸乱之地。

雾神对此没什么情绪波动，妖兽仅仅模仿了她的外表而已，生命之高贵在于灵魂，在于记忆的内核，些许外表的变化之法不足挂齿。

她所拥有那些珍贵的记忆，是她珍藏一生的宝物，比钻石还要闪耀，妖兽无法复刻。

拉尔戈面庞覆盖一块块魔纹，手臂凸起的鲨翅如刀刃，饶有兴趣打量着这位“同僚”，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种族。

患妖五怪不是一直固定的五个妖怪，昔年白海一战，有强大的妖怪陨落，鲜血洒满了大海，尸体在无尽火焰中燃烧，染红了天上和地下，超越之死往往都是形神俱灭。

厄休拉是后补的堕落妖护使。

“你一直没有名字，奇怪，为什么你会没有名字呢……”拉尔戈猛皱眉头，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协调的地方，近两千年漫长时光，他自己似乎从未好奇过对方究竟是谁。

一股深寒的冷意陡然从后背窜起，拉尔戈下意识把牙齿咬的咯嘣直响，深深盯着“同僚”，瞳孔中流动妖气，倒映着“雾神”。

他回忆起妖魔王刚才说的话，还有对方现在“雾神”的模样……因为没有名字，祂不是任何人，所以，祂可以是任何人。

难道……一个念头突然闪现……祂能取代任何人的存在？！

可是，仅仅外貌的相似又有什么用处，同境界的超越者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没有名字的状态，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神界有状态相似的一个人。”夜林看向落在汽艇船首的雾神，目光下移，她今天也是没有穿鞋呢。

雾神套着一件露趾长筒袜，勾勒出匀称修长的美腿以及晶莹可爱的十枚脚趾。

要不是克尔顿和埃尔贡在，夜林认为自己的嘴巴能放得下十枚精致可爱的脚趾，把每一个脚趾都嗦一遍，嗦到仿佛泡水皱皮。

敏锐察觉到了夜林的注视，雾神温和一笑，十六七岁少女的纯真，仿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雾神的名字是纳波尔，我隐约记得，应该没错。”克尔顿一直低着头看祸乱之地，摸了摸下巴，试图从夜林的话里分析出隐藏的含义。

“还好，你没老年痴呆。”埃尔贡习惯性的怼了一句，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天空。

玛尔……

“并不对。”

夜林看向全程一言不发的少女雾神，笑着道：“纳波尔，是她人造神时代的名字，雾神很排斥这段记忆，也排斥纳波尔的名字。”